他和齐月茹是少年夫妻,自齐月茹十五及笄两人大婚起,也有十年了。她的母族齐郡王府,虽然平庸,没有实权,但在朝中声望极佳,颇有人缘。对自己也有助力。
而齐月茹本人也一向端庄贤良,将肃王府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未出过岔子。这些年她一直不得子嗣,却从未害过其他有孕的妾妃,庶子庶女也教导得十分妥帖。细细想来,苏忆槿的事,多半自己也是一时情迷,没有仔细调查清楚,就贸然许诺。倒是难为她了,一直小心为自己筹划。
无声的叹息了口气,想通的七皇子抬脚走进卧房。
齐月茹早就知道他在门外偷听,这会子见人进来心里也并不惊讶,可面上却做出一副无比惊慌的模样。
她放开拉着幼弟的手,挣扎着起身跪下行礼。松挽着的堕马髻将齐月茹纤细的颈项完美呈现,清雅的广袖宫装愈发显得她弱不胜衣。
七皇子见她难得的娇态,感觉眼前一亮,原本心里的怀疑也跟着彻底消失殆尽。
黎熙见此情状,知趣的跪在一边,低着头没有说话。
七皇子伸手把两人扶起。齐月茹顺从的站起身,半低着头,不敢多言。
她这幅小心谨慎的模样,让七皇子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念着黎熙在场,他没有做什么亲密的动作,只是安抚的拍了拍齐月茹的手,把人扶到床上躺好。
“王爷怎么这会子过来,是前面的事儿忙完了吗?”只字不提同苏忆槿、禁足有关的事情,齐月茹收起悲戚,眉语目笑的同七皇子闲话家常。但微红的眼角和攥紧被子的手,还隐约可现她方才的无助与哀伤。
七皇子心生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脸,神□□深如许,“还有一些,不过不要紧。今儿怎么样?听侍从说你的身体不是很舒服,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你。”
“不要紧,因为初次有孕,所以饮食上有些不太习惯。都是妾身不好,让王爷担心了。”齐月茹别开头,垂下的眼睫完美的将眼底的冷意掩盖,带出几分女儿家的羞赧。
“夫妻之间,何须如此客气。”她温婉的模样让七皇子心痒难耐,忍不住伸手把人揽在怀里。
“王爷!”齐月茹配合的红了脸,轻轻的掐了他一把,暗示的看了一眼一边的黎熙。
“不碍的,景行不是外人。”七皇子非但没有把她放开,反而变本加厉的亲了亲她的侧脸。见姐弟俩同时别开了头,他才抿唇笑了笑。
放开怀里的齐月茹,七皇子又关切的和她聊了半天才,然后在侍从的催促下离开去了前院。
见他走了,齐月茹整理了一下略有些松散的衣服,将黎熙叫到身边继续说刚才没说完的话。
黎熙冷眼看着她平静端庄的模样,发现她已经不再因为七皇子的一举一动而心生动摇,便知道是彻底看开了。
呵,可不是吗!黎熙将眼底的嘲讽藏好。虽说君恩如流水,可谁的宠爱都比不上自己手里的权势。
齐月茹是个聪明人,眼下她既已复宠,又顾念着腹中骨肉,想必这次苏忆槿想要踩着她嫁进肃王府便没有那么容易了。就算苏忆槿有着主角气运,现下也不过是个没有经过风浪,略有些小聪明的外来者,如何能与生来便养在百年王侯氏家,接受正统教育的齐月茹相比?
在这宫墙大院,可不是有些小聪明就可以活得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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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丹曦园,七皇子独自回到书房。先是吩咐随侍立刻解了王妃的禁足,并安排妥当的御医过去诊脉,然后才坐下喝了口茶。
安静下来,他又想起齐月茹刚刚的哭诉,忍不住对苏忆槿生出了一丝怀疑和不满。
这个苏忆槿明知道自己身在孝期,却并不避嫌,甚至还主动和自己亲近,小意殷勤让自己对她产生好感,细细想来,竟也是个爱慕虚荣的。
下意识的将自己腰间苏忆槿送的荷包解下,七皇子的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精致的蜀锦搭配巧夺天工的绣技,整个香囊看起来格外的精致典雅。
鸳鸯交颈、南雁比翼,边角还用着不知名的绣法绣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字样。如此别致的心思和手艺让他一向爱不释手,可如今却生出几分恼怒。
呵,七皇子的唇角不由自主的牵出一丝冷笑。想他同苏忆槿一无媒妁之言,二无盟誓之约,又是哪里来的朝朝暮暮?这种明眼人看着就属私相授受之物,自己竟佩在身上多日,也是被迷了心智。
烦躁的把香囊解下来扔到一边,七皇子周身的寒意愈发料峭。亏自己还觉得苏忆槿是个难得脱俗的人物,不料内里竟也是个拎不清的。
将杯子里的茶水饮尽,七皇子叹了口气,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些说不清的失意。
伸手招了侍从过来,他吩咐一会儿将小世子带过来说话,然后便拿起一旁的书翻看。虽然他对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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