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宫的侍奉们日日吊着十二分精神伺候,人人都能察觉陛下这些日的暴戾。
犹如紧绷的弦,一日日绷紧,不知何时弦断。
十几日了,压抑着的森冷涨大充斥着整个大殿,夺人呼吸。
等到殿内空下去,祁宴望向床上躺着的人,目光沉沉中很难看到情绪。
半晌他站起走到床边,她的脸色仍旧苍白,唇也毫无血色。
安静的躺着若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不像是活人。
他伸手用拇指摩挲着她微凉的小脸,从轻柔到用力。指尖所及勾起滚烫,她娇嫩的脸庞泛上点红色。
躺着的人依旧无知无觉,他猛的俯身咬上她的唇,一手用力捧住她的脸抬起,发狠似的疯狂掠夺,寸寸侵略。
血腥气荡漾在唇齿间,他停下粗暴的捻去她唇上的血迹。
“娇娇你不能这么对朕,你不能这么对朕!”
他压抑的低吼传出,门外高恭德猛的顿住脚步,询问的看向何舒明。
何舒明透过门缝看了眼,摆摆手,示意将食盒放在门口就行。
短短十几日,他看清了他们都没看清的。
或许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什么怨恨,什么报复,什么死了才好,这个小公主再不醒的话,陛下真的会疯。
没人劝的住他,刚开始还好。
现在宫中太医少了大半,三日为限,每隔三日都会死一批人。
他也实在劝不住。
只期盼着小公主快一点醒过来。
陈娇娇睁眼,眼前却茫茫然一片,像白雪又像是雾气。
她努力想看清,可彻骨的寒意包围着,让她意识不清起来,恍然回到那一年掉进听雪湖。
一样钻心的冰冷,但过后身体会热热的,那种感觉很奇怪。
那一年初雪,外头刚上冻一日她就等不及要上冰玩。
她记得自己强行拖上他,他明明告诫过冰不稳不安全,可她不听非强迫他陪着在冰上玩蹴鞠。
没跑几步冰就裂开了,从远处咔嚓咔嚓的裂到她的脚底,等不及反应她就一下子掉进湖里。
冰水漫过头顶她甚至来不及尖叫,只能感觉到他一手抱住自己的腰,推她浮出水面。
她抖的手抬不起来,他第一次那么严厉的凶她,叫她往冰上爬,然后趴下。
她一边哭一边被他托住腰抬了上去,听话的坐在脆弱的冰上,回头却找不到他的身影。
“阿无!”
好半天才等到他重新浮出水面,她跪在冰上伸手拉他。他早已力竭,连呼吸都很艰难。
他让她先回去叫人,别坐着挨冻了,没用。
可听雪湖很偏僻,两人又在湖水中央,一来一回不知道要多久,她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
她记得自己疯狂的大哭,冷的颤抖又哭的颤抖。
既不想丢下他,又没有办法。两手用力的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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