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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风中,关墙上,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银甲士卒不动分毫,胄盔前覆下方,眉毛上结出厚重冰花,眉尾倒挂细小冰棱。
一袭儒雅白衫猎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白衫文士走到一张插在墙垛中的慕容军旗旁,伸出手在军旗上抚了抚,军旗上凝结的寒冰即刻升华,升腾起一股白雾,于是,军旗也如同他身上白衫一般猎猎飘扬了起来。
白衫文士似乎因为做了这件事而感到十分高兴,扬起嘴角笑了笑。
“冷吗?”白衫文士朝站在身旁的银甲士卒问道。
“报告!冷!大将军!”年轻的士卒大声回答,声音还显得有些稚嫩,嘴里喷吐出白雾,眉尾上的冰棱晃晃悠悠,就是不掉下来。
帝国定远大将军笑了笑,转身走向关墙另一侧,遥遥望向与安城的方向,继而一动不动,如同关墙上所有的银甲士卒一样。
良久良久,久到头顶肩膀都积了不少雪花,久到有一个起了女孩名字的粗犷汉子从关脚大营走上了巍峨关墙,再走到了白衫文士身后曲膝半跪,白衫文士这才像是突然发现自己仅仅穿了一袭轻薄白衫,抱了抱肩轻声叹道:“小绵袄离开了北门天关,是有些冷呐。”
“大雪骁骑落雪营七连扛旗卒静静,拜见大将军!”
“静静?好名字。”慕容陆转过身来:“起来说话。”
“是!大将军!”静静站起身来,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打量定远大将军慕容陆。
未覆甲的将军,像一个老父亲。
静静如是想。
“据说,你们落雪营七连那个跟我同姓的伍长,是十四岁从的军,三年时间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混到一个百夫伍长的位置,真是没什么本事。”慕容陆声音平缓柔和,语气像是在与老友闲聊一般。
静静大喊了一声“报告”,看到慕容陆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其实伍长军功斐然,只任百夫伍长,完全是因为经常用功勋去抵掉了弟兄们的过失!大将军!”
慕容陆眼角弯了弯,恰到好处的没让不擅察言观色的扛旗卒看出喜意,沉声不耐烦道:“好块狗脸说这句话?他娘的,老子的大雪骁骑军纪严明,军风肃正,哪来那么多爱犯事的狗/卵子?”
静静沉默不说话,慕容陆眉头一挑:“不服气?就算你说的没错,就算慕容姗那小妮子确实累有一些军功,可把你们这群龟孙调教得尖头刺脑,到处惹事生非,不得不拿功勋去抵过,就是没本事!”
“报告!”静静吼得很大声。
“说。”慕容陆轻声道。
“七连弟兄们惹的事确实是多了些,这属下承认,但是,您说伍长没本事,属下就是不服气!不承认!大将军!”
“放肆!”慕容陆声音一沉,静静惶恐曲膝半跪。
慕容陆平静道:“远的就不说了,前段时间让你们七连去与安城拉趟辎重,就这么屁大一点小事,结果你们他娘的在酒肆里把人典狱司执守家崽子小腿卸了不说,还冲进典狱司里头闹了个鸡飞狗跳。”顿了顿,慕容陆似乎是在想象些什么场景,然后续道:“据说那小妮子一边大声喊着‘请执守大人降罪’,一边用一杆银枪把人半百年纪的老头吓得尿了裤子?”
“报告!”
“说。”
“那老头不仅尿了裤子,还蹦出稀屎来了!大将军!”
噗——慕容陆忍不住轻笑出声,看着静静半跪在地,又沉声吼了一句:“起来!老子让你跪了?”
“是!大将军!”静静依言站起身来。
“那逼崽子的腿是你卸的?”慕容陆叹了一口气。
憨厚耿直却不缺心思缜密的汉子有些不安,猜想是不是那典狱司执守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后台,于是想要将事情全部揽了下来。
“报告!是的,大将军!是属下一个人干的!”
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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