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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了优良血统的摩迦罗,化形的进度很快,除去头、手臂、小腿、尾巴,身上大部分都已经化作天眷之体。而现在,摩迦罗的头部正在化形,只是,夜狼王的天心已经捕捉到了摩迦罗渐趋混乱的灵智。
摩迦罗的双眼因为嗜血杀意而充血,遍布血丝,眼瞳通红,如果不能保持灵台清明,坚持过去,灵智就会消散,化形也会重归于零,退化成没有灵智的兽亲。
茯苓站在夜狼王身侧,感受到身后少女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衣袖。侧过头去时,茯苓对上了若湖澄澈无瑕的双眼,其中有一半担忧,一半询问。
茯苓叹了口气,与夜狼王交谈了两句。
夜狼王看向雪白尖耳一耸一耸,毛绒长尾焦虑摇摆的少女,征战一生,浑身不时散发凛冽杀意的夜狼王,在妖元震荡中,竟然露出一缕哀求:“瞳狐圣女,拜托你了。”
茯苓抚了抚若湖的脑袋,纤长手指捏了捏若湖一只雪白尖耳:“各族修行之道不同,虽有相似,却非相通,别太勉强。”
若湖桃花眼眯起,开心笑着点了点头。
一曲惊鸿舞,盈灵启众生。
摩迦罗清醒过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在祭鼎上方的虚空之中,玄度玄烛那皎洁无比的月光,完全沦为了少女出尘舞姿的陪衬。
……
“那次洗礼结束时,奇迹一般的,没有任何人退化成兽亲。在随后的夜狼堡寿宴上,初化天眷之体的我还没有适应全新的身体,坐在我身边的若湖教了我很多。”
秋千上的石念远不知道该怎么回话,闭目想了想,停止了摇摆,从须弥戒中掏出一个葫芦朝摩迦罗丢了过去,摩迦罗下意识接住了葫芦,揭开盖子闻了闻,然后皱起眉头泯了一小口壶中物。
“这是什么?很难喝……”
石念远再掏了一个葫芦出来,揭开盖子作势邀饮,没有经过酒文化熏陶的夜狼族圣子,当然不会做出什么反应。
石念远自饮了口:“酒。在人族,许多人开心时会喝,难过时会喝,不开心不难过时,也会喝。”
摩迦罗凝眉不解,再浅浅喝下一口,感受着那股经由喉咙直抵胃部的辛辣,摇了摇头道:“不明白,不好喝。”
“喝着喝着,就好喝了。”石念远笑了笑,从须弥戒里再拿了好几个瓶瓶罐罐壶壶出来:“在天山上,酒不好弄,这些还是我上次麻烦徐月半师兄贿赂青岚峰外事弟子偷带上山来的。”
石念远再次抬手作邀饮状:“在人族,朋友在一起喝酒时,就会这样互相邀请,然后碰一碰杯,再一起喝下去。”
“朋友?碰杯?”摩迦罗轻声呢喃,而后,是良久的沉默,潮起潮落声仿佛突然变大了不少。
一阵夜风袭来,吹拂得花丛树海一阵摇曳,一瓣粼花飘到石念远秋千中,一片蝴蝶树叶飘至摩迦罗椅凳旁。
“你喜欢若湖么?”
“你喜欢若湖么?”
两人异口同声,再同时沉默。
“你刚才说,你们人妖在难过时,会喝这个……酒?”摩迦罗终于将头转向石念远,在看到石念远怀中若湖时,立刻将头垂下,看向手中葫芦,灰黑尖耳耷拉在凌乱发间:“是不是因为喝了,就不会感到难过了?”
“对也不对……”石念远挠了挠头:“各中滋味,百转千回,须得醉过,方知酒浓。”
须得爱过,方知情重。
“醉?是什么?你说的话很难懂,我听得并不是很明白。”
“酒喝多了,总会醉的,哪怕酒不醉人,人也会无通自师的学会自醉的。人一旦醉了酒,想得通的事也许就想不通了,想不通的事也许也就想通了。”
“醉了酒?不是醉了人吗?”摩迦罗的声音很轻:“你们人妖的语言总是怪怪的……”摩迦罗仰头将葫芦里的酒一饮而尽,没有运起点滴灵力的摩迦罗,脸上涌上一阵潮红,认真的感受着那股辛辣滋味。
“能再给我一个酒么?”摩迦罗眼神躲闪,还是没有直视石念远。
石念远再丢过去一个酒壶:“酒不说个,像这样的叫壶,刚才那样的,叫葫芦。”石念远指了指身旁:“这种叫瓶、这种叫坛……主要是看用什么东西来装,你要是分不清,用杯也挺好的。”
“一杯酒。”摩迦罗轻声呢喃,然后揭去了壶盖,学着刚才石念远的模样抬起手作邀。
石念远一愣,将手中葫芦一举,与摩迦罗共饮了一口。
“我怕我不能保护若湖,一直以来都在争分夺秒的刻苦修炼。”摩迦罗再喝了一大口他觉得很不好喝的酒:“只要心里有纵死也想要去好好守护的东西,就真的舍不得浪费任何一点努力变强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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