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似的该哭哭、该闹闹,该吃奶吃奶、该尿床尿床。
每当石念远在夜里哭闹时,祝娴兰都会挥退前来跪伏听命的女婢,亲自耐心诓哄,彻夜不得好眠,白天又还要打理府中内务。一个月来,祝娴兰时常因为睡眠不足而令眼晴密布血丝。
尽管理智上依然难以接受,祝娴兰还是在石念远心中逐渐与母亲身份重合。原本因为穿越这个无法理喻的现象而颓丧迷茫的心绪,也在祝娴兰的影响下逐渐改变。
大概母爱就是这般没有道理的东西?
一个月来,睡觉占去了石念远绝大多数的时间,清醒的时候,大学英语四级擦边飘过的石念远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刻苦揣摩学习异世语言。
当然,因为生理限制,真要让石念远说,出口的也只会是吱吱唔唔的无意义音节。
不过“爸”“妈”这两个称呼,不止在地球上世界各地大同小异,居然在异世界里都是差不多的发音……
无聊至极的石念远在心中感慨了一番,然后就情不自禁想起了对应这两个称呼的另外两个人来。
若是用前世今生来形容石念远这番诡异魂穿,不知什么缘故,前世的事情石念远记得断断续续、模模糊糊,常识性、知识性的部分还好,细节性、经历性的部分就如同雾里看花了。
前世父母的样貌似乎依然铭刻在灵魂深处,可是不管怎么努力的回忆细想,都没法在心中勾勒出具体样子。
一股子绝望涌上石念远心头。
妈了个巴子的,人就不能闲,一闲就容易多想,一多想就容易想不通。按照前世网络上三流穿越小说的烂俗套路,老子到底是不小心掉下了悬崖,还是在见义勇为时被无良司机开车撞死了,才他娘的穿越过来的?
祝娴兰正走在院落中池塘边的青石板上,背带里的石念远突然就哇哇大哭了起来。祝娴兰在女婢帮助下,不算熟稔的解开背带,将小念远抱到怀中,一边轻摇诓哄,一边轻轻拍着小念远的背,心疼与焦急都写在脸上。
“怎么突然哭得那么厉害……”祝娴兰焦急之中灵光一闪,就近坐到廊檐美人靠上,柔声唱起一支苍云郡民间歌谣。
宝贝宝贝别害怕……
永远有妈妈……
慕容陆站在中帐前方高台上,望着校场中央正在冲锋的重骑甲士,朝刘山笑道:“帝上将诸侯封地与镇守区域隔开,帝国法令禁止诸侯在封地驻扎过多甲士,这倒不是什么特别难以理解的事情。”
作着文士打扮,气质与行为都不太符合帝国军界一方巨擘形象的定远大将军语调轻缓,揣着那柄无字折扇的双手负后,继续说道:“武侯府中所藏机要,自然是比不得西疆中帐,可是山上野兔窝子里,哪有不藏草的道理?更何况是主窝老巢,刘校尉,你说是不?鱼龙营甲士大部分明显是新卒,纵然都是些资质不错的年轻小伙子,但这里可是苍云郡都留邺城,不满配百战悍卒,要真遇上什么意外情况,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兔仔子能顶什么卵用?是该说你们武侯近些年里将苍云郡治理得安稳太平,所以有所松懈,还是说,另有凭恃?”
慕容陆顿了顿,接下来一句话诛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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