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微尘巷,贺大娘见徐长生提了这么多泥鳅回来,立马张罗着说她来帮徐长生处理好,下午过来提就好了,徐长生实在拒绝不了她的热情。
而且徐长生也尝试过拒绝,发现拒绝之后贺大娘才是真的伤心。
记得有次贺大娘在集市上买了块猪头肉,招呼着徐长生一起去吃,却被徐长生拒绝了。
等到吃饭的时候徐长生觉得不好,便又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贺大娘一边吃着饭一边抹眼泪,眼睛都哭红了。最后那盆猪头肉还被贺大娘趁着夜深人静时洒在后门喂了野狗。
自那以后,只要贺大娘招呼了,徐长生一般都不会再拒绝。
回到家中,徐长生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现在就把欠的那银两给吕十送去。不然这样拖着,徐长生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于是从垫桌角的小木块里取出剩余的二两碎银,放在胸前。
他从来就不喜欢欠别人东西的感觉,无论是钱财还是其他。现在不得已的背负了这么多人的人情,就已让他难受了。至于这种钱财,自然是能还就还了。
在路上徐长生还顺便花了两文钱买了个大饼把午餐给解决了,不好吃,但顶饱。
荷花巷在小镇下游,因为这附近有个很大的池塘,里面种满了各色的荷花,每到夏季便花满荷塘,阵阵飘香,小镇的人都会赶着过来看荷花,而荷花开的最多,最鲜艳的时候,还有一个荷花节。
每到荷花节,许多人都会来这摆摊,卖各种的都有,特别是到了晚上,人们穿上崭新的衣服,前来游玩,举着各色的灯笼在看着夜晚的荷花,像个灯会,热闹非凡,人们多是把这附近的几条巷子围得水泄不通,小巷也因此改名为荷花巷。
等到了私塾时,却发现私塾已经关门,连吕十住着的那间小屋也是紧锁。
问了问附近的人家,都说吕十已经走了,但具体什么时候走的却是不知。
有的说是今天早上起来发现吕十走了,有的说是昨天下午就走了。
这也正常,毕竟从来就没什么人愿意去多搭理他。
吕十走了,整个小镇还是照样运转,南风河依旧东流,每个人都在行色匆匆,忙着各自的事情。
听说吕十当年刚来的时候,虽落魄,但也是一副书生装扮,而且说起话来也不似小镇人般粗俗,因而当时颇受小镇女子喜欢。
有年荷花节的时候,有个女子拿着白荷当众对吕十表达了爱慕,但吕十不仅当场折了她手中的白荷,还说了一堆难听的话,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这女子不知廉耻,而且长相已是如此,既然还不自知。
女子还没听完便掩面离去,没几日便在家中上了白绫。
当时这事还在小镇闹的挺大,但吕十就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无论那户女子的家人怎么在私塾外面叫骂,他都是不理。
一段时间后,也就不了了之。毕竟小镇也没归大瑞管辖,小镇唯一一个里正都还是小镇自己人,遇见这种两边难做人的事情,他自然也是和稀泥了事。
没想到现在已耄耋之年的他,反而离开了小镇。
同住在荷花巷的古零清听见徐长生的声音,立马跑出来看,手上还提着个小木偶,显然是在玩玩具。
徐长生也看见了他,但却不想搭理,没什么好说的。古零清却一直死死地盯着徐长生的背影,咬着牙,眼神发狠,最后看了眼手中的木偶,好像想到了什么,两眼睁大,一溜烟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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