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学垫时不早不晚,刚好开课。留着山羊胡,已是满脸皱纹的吕先生正躬着背念着“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徐长生赶紧站在老地方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吕先生背负着双手,手中捏着一本泛黄的圣人书籍,在学室内来回走动。
吕先生念一句,底下的学子们跟着念一句,偶尔走到哪个发愣的学生旁边,便拿起书本狠狠地敲一下他的脑袋,嘴上说着“朽木不可雕也。”
一堂课下来,讲的内容没多少,听他那带着浓重外来口音的责骂却是听了大半节课。
但也没办法,小镇就这么个先生,还是许久之前就搬来小镇了。据说当年也是个走投无路的落魄书生,来到小镇后,见无私塾,便端起架子,让里正召集人手帮忙修建了间私塾。
他也因此就在小镇定居了下来,没想到这一待就是一辈子,从风华正茂变成了须发皆白。
因而就算这个吕先生的一些行为再怎么不友好,大家也都依旧包容着。
徐长生就在这听着,一站就是一上午,刚开始腿酸的不行,后来站的次数多了,腿脚也就不酸了。
等听完吕先生布置完今天的课业。他就赶紧跑,撒腿子狂奔,离开那里。至于是怕被那些玩伴们看见,让他觉得丢脸,还是别的,就只有他自已知道了。
在回来的铺子上用仅剩的铜板买了几块大饼,就足够今晚和明天一天的干粮了。这种饼一般人是不吃的,本就是用一些麦糠之类的粗糙原料,再加上制作马虎,一般人都咽不下去。
但徐长生却能吃,把这种饼用开水泡开,然后再往中间夹上野菜味道就能好些,但又能好到哪去?勉强能活命罢了。
虽然可以去贺大娘家吃,但他却觉得不好,贺大娘对他好是一回事,但自己不能够把她的善意当成理所应当。而且自己有手有脚,完全可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虽然过得清苦了些,但心底却莫名的踏实。
刚回到家门口,便瞧见邻居高母端着盆脏水出来见着了徐长生,脸顿时变得阴暗。嘴上骂骂咧咧个不停什么“破落玩意,丧门星,短命鬼”什么的不断地从嘴里崩出,还把一盆脏水倒在徐长生家门口。说着:“一出门就见到扫把星,直是晦气”。
而后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赶紧进屋,把门甩的轰响。
徐长生默不作声,推开门,进到那个空空荡荡的家,拿出一把扫帚,扫些沙石把脏水覆盖住,然后坐在院子里。
每当这个时候,徐长生就会特别想他母亲,特别地想,因为一个人活着真的有些苦啊。贺大娘虽然对他也跟娘一样,但终究却不是自己的亲娘。
没过多久,隔壁就飘来了阵阵香气,想来是高荐之回来了,高母就端出了准备许久的饭菜。
徐长生默默走回屋内,取出一张大饼。
刚吃了没几口,就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听这声音,徐长生也就知道谁来了。打开院门,是一名青衫学子,面容只能算是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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