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春风温柔!
正午刚过,温煦柔软的阳光照落下来,投射在苍茫大地上,泛起一片白亮亮眩目的光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柳如烟骑着白马不疾不缓地走在前面,不时回头望一眼身后的马车。
那两个家丁分坐在车头左右,小心翼翼地驾驶着马车。由一人牵扯马缰,另一人则扬鞭赶马,那带梢的长鞭不时抽打在拉车的黑马屁股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鞭响。
许枫,上官红琴,冷月和梦花,各自端坐在车厢里。许枫和上官红琴坐在一边,冷月和梦花坐在另一边,两两相对而坐,他们的身体随着车身抖动轻轻摇晃。
这官道虽不甚宽阔,但却显得较为平缓,马车摇摇晃晃的缓慢前行,车轱辘不时落入坑坑洼洼之地,车身突然一晃,猛一下颠簸震动。
许枫方才在客栈里喝了不少酒,此刻,他满面红光,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酒气。冷月和梦花闻到这股酒味,纷纷皱起眉头,伸出衣袖轻轻捂着口鼻,面上显现出难受不适的神色。
那上官红琴倒是正襟危坐,面色和祥,却并未表现出何种异样。兴许是对许枫酒后散发出来的异味,早已是习以为常了。
看着面前这两个小姑娘表现出来的尴尬模样,上官红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禁不住的暗暗发笑,心道:“你们以后嫁了夫君,若是也寻了个嗜酒之人,就知道这是个甚么滋味了。眼下,这不饮酒贪杯的男人可是万难再寻得见了!”
许枫酒气上涌,头脑一阵晕乎乎的,眼帘下垂,似是昏昏欲睡。却不曾觉察到面前这两个小姑娘表现出的尴尬举动。
上官红琴看着两人,终究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梦花见上官红琴冷不丁的笑出声,疑惑的问道:“伯娘,你在笑甚么?”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又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冷月。
冷月也望向她,又望了一眼爹爹和娘亲,面上诧异,一头雾水。
上官红琴抿嘴一笑,终于说道:“看着你们两个那般模样,我便忍不住想笑!”
梦花困惑不解的嘟嘟嘴,正欲搭话,冷月却先开口了:“娘,你在笑的甚么?我们的样子有甚么不妥的么?”
上官红琴缓缓道:“你们是闻着老爷身上的酒气不习惯罢?唉呀,当今这世上,又有几个男人不饮酒的?你们啊,这么个滋味,往后有你们去体会的。”她一脸慈爱乐呵的看着两人。
冷月和梦花听得一头雾水,懵懵的望着上官红琴,似是没听明白她说的是个甚么意思!
冷月睁大着眼睛,诧异的问道:“娘,你到底想说甚么啊?我都听不明白,你说话几时这般拐弯抹角的。娘,你想说个甚么,就直说吧!”
上官红琴斜眼一瞟身旁昏昏欲睡的许枫,幽幽说道:“娘是说呀,待到你们以后嫁了夫君,就会知道闻着男人身上的酒气是个甚么滋味了!若是怕闻着酒后的异味,除非只能寻得个不喝酒的男人,可天下间,这样的男人却又能寻得出几个?”
说了个半天,原来,她是想告诉她们,这样的状况在往后嫁为人妇的生活里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不必大惊小怪,慢慢习惯也就好了。
两人一听,顿时羞的满脸通红,面上一热,似是被火烧着了一般。她们毕竟只是两个青春懵懂的少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一谈到这种令人羞躁的男女之事,自然是拉不下颜面来,坐在那里,一阵羞愧难当。
她们似懂非懂的抿嘴一笑,寒羞得垂下了头去,竟是不敢望向面前的两人。
半晌,冷月微微抬起头,朝上官红琴嗔怪道:“娘,你怎地说起这个事来了?真是羞死了女儿!娘,你可莫要再说了罢!”
上官红琴轻声笑道:“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也已经是大姑娘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这有甚么可害臊的?过一阵子,娘就给你寻一门亲,把你的终身大事给办了,却也了却为娘的一番心事!”她越说越兴奋,竟然说起了为冷月说亲的事。
冷月突然心中一急,面上更显得羞涩不快,嘟嘟嘴,诧诧的说道:“唉呀,娘,你倒是越说越离谱了,我还小着呐,我才不想嫁人哩!娘,你可莫要再说了,再说,女儿就不理你了!”
一旁的梦花,直听得掩嘴失笑,竟“咯咯咯”的笑出声来。
冷月一瞧,更是气急,朝梦花白了一眼,没好气的嘟囔道:“唉呀,你个鬼丫头,笑甚么?有甚么好笑的?真是的,连你也笑我,我不和你玩了!”
梦花也不作气,眉毛一扬,幽幽打趣说道:“唉呀,我的好姐姐美姐姐,你生的是哪门子气啊,依我看,伯娘说的也不错,是该为我的漂亮姐姐寻个好人家了!”
上官红琴见两人一番斗嘴,不怒反笑,竟是笑得乐不可支:“每个女孩儿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好了好了,你不愿听,娘就不说了,以后呀,你自己寻去,若是娘寻的不合你心意,你反倒还会怨起为娘来!罢了,不说了!”
正在这时,那昏昏欲睡的许枫似是清醒过来,双眼猛一下睁开,喃喃说道:“这是到了哪儿?”又扭头望了望上官红琴,迷迷糊糊的问道:“夫人,我方才是不是睡着了?”他定定神,轻轻晃了晃头。
上官红琴看着他,幽幽说道:“老爷,我们已行了快一个时辰了,也不晓得前面是何地?”她伸手掀开厢帘,朝那两个家丁问道“张石,王忠,你们可知此处是到了哪儿?”
那张石扭头,讪讪的说道:“回夫人,这前面便是十字店沧浪亭了!”
上官红琴放下垂帘,回头对许枫说道:“老爷,前面就是十字店沧浪亭了。”
许枫沉吟着,忽然说道:“哦,十字店沧浪亭,不妥,快叫柳贤侄停下来。”
上官红琴当即一愣,诧异的问道:“怎么了,老爷,可有甚么不妥?”
许枫眉头一皱,恍然说道:“唉呀,我们可是走岔路了,去清风集的路,须在先前的十字路口分道才对,唉,都怪我方才多喝了几杯误事,竟然忘了给他们交待,快叫张石,王忠停下。”
冷月和梦花一听,惊得面面相觑,不由张大了嘴。
上官红琴立即向那两个家丁招呼道:“张石,王忠,快停下来。”
那王忠一愣,扭头诧异的问道:“夫人,甚么事?”说罢,张石一扯缰绳,口中发出吁声,将马车停了下来。
许枫掀开厢帘,从车上跳了下来,举目朝四下打望,上官红琴和冷月梦花也跨下了车,面色凝重,疑惑不解的望着许枫。
这时,许枫望向前面缓缓而行的柳如烟,扯开嗓门叫道:“柳贤侄,莫要再走,快停下!”
柳如烟骤然闻声,心中一凛,忙一勒缰绳,将马停住,回头诧异的问道:“伯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口中发出吁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奔了过来。
来到跟前,见众人皆都下了车来,他不解的问道:“伯伯,可是有甚么吩咐?”
许枫摆摆手,朝四下张望着,说道:“我们似乎走错了岔路。唉呀,都怪我喝了酒,一时糊涂,方才忘了告诉你们,去清风集的路须在前面经过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分道的。在那路口,往左面的岔道拐进去才是。唉呀,都怪我喝酒误事啊!”此刻,他似是头脑完全清醒,只顾着在那里自责起来。
那赶车的张石,王忠对这里的路径也并不熟悉,只是听从主人的安排往前走。
柳如烟初来乍到,对前往清风集的路更是陌生,他只当沿着来时的路走出去便是。
他却忘了,来的时候也是因为忘记了师傅的叮嘱,才走错了岔道,糊里糊涂的走进了前往黑山谷的那条小道,以至于在路上遭遇到各种状况,耽搁了不少时间。
现在,突听到许枫这么说,才猛地反应过来,如果沿着原路走下去,势必又将误入通往黑山谷的那条险道上。
柳如烟翻身跳下马来,朝四下望了望,说道:“侄儿也是糊涂,在来的时候也是忘了师傅的叮嘱,走错了岔道。如果照这样走下去,岂不是又要重蹈覆辙,走向那黑山谷里。唉呀,我真是糊涂!”他定定地望着许枫“伯伯,那我们现在便调头回去吧!”
冷月和梦花相顾一眼,面上显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
上官红琴却淡淡一笑,说道:“柳贤侄,你初来此地,自是不熟悉路径的,怎能怨得了你,好了,我们都别自责了,幸好走得不远,调头回去便是。”
许枫幽幽长叹一声,点了点头道:“走,我们调头回去,切记在先前经过的第一个岔道口分路,往左边那条路进去。”
众人只得上了车,张石和王忠吆喝一声,扬鞭赶马调转车头,返了回去。
柳如烟跨上马,轻扯缰绳缓慢走在车旁。
此时,晌午已过,白亮亮的暖阳照射在马车上,在地上映出一个淡淡的影子。
由于走错了道,耽搁了些许时辰,那两人赶车更疾了些,车马走得更快,不多时,便已返回到出客栈两里开外的那个十字路口。
那张石见到得那里,便朝许枫说道:“老爷,我们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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