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详细,不过这帮人也都是大老粗,文雅了几句之后就开始乱说一气,侍卫们消息灵通,东家长南家短地,全镇上下几乎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说着说着突然说起那天被抓的那个宋螭来,他私通并主谋害人,至少也是秋后处决的料,其家中父母老迈孩儿幼小媳妇孱弱,可家底尚且殷实,大家都商讨着该怎么去他家榨些银子来花花。
“那宋螭不是开春柳地的吗?老板害人挨抓,下面的人一定乱成一团,正好去捞点油水,说不定那几个难得接客的顶牌甚至小青姑娘都要来陪侍咱们,手段好的抱得美人归都不无可能啊!”林未小侍卫有了三分醉意,开始幻想起来,迷迷着眼嘿嘿笑说。
一名侍卫拍了林未小侍卫下脑袋,冷笑说:“你当大家都白痴啊?去捞点油水容易,想占人家姑娘便宜就别做梦了……”
在场众人哄笑起来,喝了点儿酒,几个侍卫之间没了往日的自束,话就多了起来,郭陪堂频频劝酒,李陌一原本酒量就一般,听着他们的来回说笑,不知不觉就有点喝高了。
这时郭陪堂给林未小侍卫使了个眼神,林未小侍卫面露为难神色,挣扎了一会才叹了一声,“书生兄台,小弟敬你一杯,百里村那个命案可把我们害惨了!若非书生兄台你出马找出真凶,我们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我若是也有书生兄台你半分聪明就好了。”
李陌一却是一笑说:“脑瓜子聪明就能破案吗?这可不一定,不能轻易下决断,这个东西经验很重要,说实在的,今天这个案子就办得不好,至今我还不知道赵寡妇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张家,又是如何从里面锁上门然后悄然离开的。”
一名侍卫笑说:“这个我们已经问明白啦,公堂上一顿板子打过张珏倒是忍受不了,先招供了,他说他有时晚上回来先会偷溜去赵寡妇家私混,很清楚巡更人的行走路线和时间,他害妻的当晚在客房睡了一夜,次日清晨他借故赶走了张妈子,当晚就偷溜去了赵寡妇家,与赵寡妇先通了气,隔天夜里把赵寡妇接回家,假扮成张氏装束,在对门孙老头出门的时候做了场戏。”
“然后张珏等孙老头走远又溜了回来,赵寡妇换好衣服先走,张珏家大门的门栓已经预先用绳索吊了起来,门关上后绳子一放门栓就落下反锁上了门,后来他请人撞开大门发现尸首,趁乱将门栓上缠着的绳索藏了起来,事情就这么简单。”
“原来如此,看来我的观察还不够仔细啊……”李陌一一抬眉眼,心中谜团解开,更加高兴起来,“恭喜大家破了这个案子,以后不用再挨板子了!”
郭陪堂嘿地一叹,“只是暂时不用挨打了而已,倘若再有案子十天半月破不了,我们当差的还不是得挨板子?”
一名侍卫怂恿说:“是呀,书生,我知道你脑瓜子聪明,现在衙门里缺人,你不如也排个号,做个侍卫得了?有你在我们今后就可以少遭点罪,你意下如何?”
郭陪堂望着李陌一没有说话,林未和其他几个小侍卫纷纷附和,说起当侍卫的种种好处,还许以种种好处,听他们说只要李陌一当了侍卫,衙门里的差事他多数不用管,每天也不用报到,只需在发生大案的时候去破破案就行,平时可以拿着侍卫腰牌在安丘镇上横着走,当真是好差事啊。
林未小侍卫也跟着劝说:“说的是啊,书生兄台,你也做个正式的侍卫吧,实不相瞒,我想拜你做大哥,咱当个异性兄弟,你当了侍卫之后那些闲差我都替你做了,你只需安心读书,有事的时候帮我们破破案子就行,这不是挺好吗?”
场中众人纷纷鼓动,李陌一已有几分醉意,听他们说得天花乱坠,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思索了半天,终于有些意动地问说:“呃……侍卫算是职位吧?它有个几品?”
众人面面相觑,郭陪堂打个哈哈,“普通侍卫没品,不过乐的自在,差事简单,这没品的小侍卫好使着呢,以后还可以因功升职,当了一镇总陪堂比如我那就是从九品了,你识得字,一边读书一边办差,以后能到哪一步那可谁也说不准啊!”
喝了酒渐渐开始上头,李陌一有些飘然起来,说话豪气起来,不住点头,“好吧,那我就当个没品的小侍卫玩玩……哈哈,大家干杯……干杯!”
郭陪堂大喜,“今日破了大案,你那一份赏银绝对跑不掉,今后大家都是自家人了,来,干杯!”
众人又兴高采烈地喝了起来,在他们吹捧之下李陌一也高兴异常,只觉来到这个地界后今日是最意气风发的一天,连什么时候醉倒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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