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身子未愈,路上便嗜睡了些,紫芸偷偷盯着那熟悉的面颊,心里热堂堂的,小姐忽然待她的好,是紫芸始料未及的。
同时紫芸也疑惑的紧,小姐为何会以为那马车里是什么渊王妃,她应该猜的到车里面是谁的呀?
这些旧事都是被彻底封了口的,知道当年闹剧详情的人都死了,李府对此讳莫如深,除了李晖和韩宛乐,就是李凝雨都不太清楚。
而紫芸,就是那个侥幸的例外,她知道的多,也怕的多,什么都不敢说。
尤其是在小姐跟前,紫芸巴不得李伽蓝把一切都忘了,就像现在这样,不神神叨叨的胡言乱语,不再回想以前任何事,她嘴闭的紧,就当一切都彻底过去了。
容歌迷迷糊糊觉得被一束纠结的目光盯得久了,她略不舒服的撑开眼,因睡得不安稳,眼眸里的水光格外的重,懒洋洋的斜睨下来,紫芸倏然闪躲。
“我脸上有花吗?”容歌问罢,安静了一会。
她瞧出了紫芸的不自在,知道这丫头心里装事,现在也不指望紫芸前怕狼后怕虎的同她掰扯李伽蓝的旧事,她可不蠢,隐隐猜出了这李伽蓝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把李晖吓到这般境地,那些破事想来装进她耳朵里也闹腾。
目前知道个大概,晓得了“情杀”一事,就够容歌谋划了。
无非是江驰禹爱惜眼前这来之不易的羽毛,不想坏了名声而已。
如此,就咄咄逼人至此,容歌轻笑,还真是在朝上立的好人设,她多有失策啊。
到河州的路上容歌没有多歇,磕磕绊绊了八九日,终于让她瞧见了河州的官道。
烈日当头,车夫汗流浃背,回过头问:“小姐,有个茶棚。”
容歌伸出脖子去看,零零散散几个过路人,茶棚清凉,她应道:“那就过去坐坐,挑着傍晚进城就好。”
“小的把小姐送到河州,能在城里歇息一晚”,车夫一边往路边的草地上放马,一边说:“进了河州主城,到老爷家的曲阳县还得一日路程,我们明日再赶。”
容歌搭上紫芸的手,下了马车,随口问道:“韩家也在曲阳县?”
“是,韩家小辈都在外经商”,紫芸说道:“韩老太爷年事已高,舍不得离开家,主脉还在曲阳县。”
茶棚遮着缝缝补补的顶,确实凉了很多,总共一个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既当伙计又当掌柜,热情的很。
“客官快坐”,男人将抹布摔在肩膀上,笑嘻嘻的迎上来,撑着袖子在木桌上擦了一把,贴心的给容歌拉开了凳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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