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大海又觍着脸道:“只是潞王爷,你有个要求可不怎么好,让我们都不称奴婢,可在潞王爷面前叫习惯了,我还真怕在娘娘和万岁爷面前也这样称呼呢。”
朱翊镠一摆手道:“随你便,爱怎么称呼怎么称呼。”
确实,在这个世界,让身边的人都按自己那一套行事,很难。
像付大海,让他在李太后和万历皇帝面前不称“奴婢”而称“我”,他不感到心虚才怪?人家冯保都自称“奴婢”。
……
到了皇极门前。
果然见有一堆官员还没离开,都围着张四维苦苦劝说。
旁边侍立着一小队儿缇骑兵,但也没有拢过去。
见朱翊镠大摇大摆地朝这边走来,缇骑兵一字排开。
“潞王爷。”
“潞王爷来了。”
尚未离去的官员见了,也纷纷过来行觐见之礼。
然而,张四维依然坐在地上。
没想到这个人还有点脾气哈!朱翊镠笑呵呵地走过去了,忽然脸色一沉,大惊小怪地嚷道:
“是谁吃了豹子胆将张阁老推倒在地?啊?推倒了也不知道扶他起来!想找死啊?”
官员和缇骑兵都是一头黑线,面面相觑,谁推了?没有啊,潞王爷就是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啊,习惯了习惯了……
朱翊镠瞬间又转为笑脸,比翻书快多了,伸手道:“张阁老,本王拉您起来,您不好意思拒绝吧?”
这话说得……张四维不想起也得起啊。他敢愤然挣脱缇骑兵的搀扶,可不敢那样对待朱翊镠。
否则,万一朱翊镠跑到万历皇帝面前告状,像军马场事件一样给人安一个“蔑视亲王”的大罪,那不是膈应死人?
张四维爬起来了,反身望了望重檐飞角的皇极门,以及红墙碧瓦的层层宫禁,然后整了整衣冠,对着皇极门一揖到地。
这一幕,在场为数不多的官员依稀记得,高拱被逐出京师时,也是那样一副神情。
只不过,高拱当时遭遇要比张四维凄凉多了。
人家是真正被逐出京师的,可张四维只是过不了自己心理一关。
“张阁老,您这是何意?”朱翊镠笑呵呵地问。
“潞王爷,臣年迈眼花,刚才是自己晕倒的,实在体力不济,恳请娘娘和陛下恩准臣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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