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方才涌上来的回忆太过凶猛,魏知仍旧有些迷迷糊糊的。
他望着程寰,千言万语在喉间滚来滚去,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
魏知想到程寰曾经用沧溟剑斩妖除魔的样子,她的表情是漫不经心的,动作却格外凌厉。
然而帝山之后,江月白封印了程寰的灵力,那柄赫赫有名的沧溟剑再也未能出鞘过。
那一日的惊鸿一瞥,竟成为了最后的一眼。
转念间,魏知又想到这是只属于自己、程寰和江月白之间的秘密,他又有些古怪的兴奋。
一悲一喜间,魏知原本好看的五官竟拧成了一团,显然是不知该作何表情。
唐衍被魏知的表情吓了一跳。
“师兄……”
怎么突然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魏知只觉得自己心头沉甸甸的,一颗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抓住,有些酸涩。
他想起那次离开帝山后的日子,说起来,也算是他第一次到道宗。
程寰把他从十方境带走的时候问他愿不愿意随她去道宗,结果两个人在外面晃荡了许久,却是用这样的方式回去了。
若是照他以往的性子,魏知说什么都会等程寰醒来。
可是帝山之行,看着程寰嗑丹药,用禁术,他却连程寰贴在他身上的定身符都无法解开。
那一刻,魏知前所未有的渴望力量。
江月白把程寰带回沧溟山之后,整整七天七夜没有出过门,才把程寰的半条命抢了回来。
魏知就一直坐在沧溟山的悬崖边,看着日升月沉。
或许,每一代人的成长,都是从渴望成长渴望力量开始的。
魏知忽然很想问程寰,她第一次萌生出一定要获得强横的力量,是什么时候呢?
他是为了程寰,程寰又是为了谁?
魏知脑子里被无数的念头占据,不知为何,他蓦地心头一热,抬手抓过了程寰藏在身后的手。
“我会变得很强。”
相信我。
魏知的目光像是火一样灼灼燃烧着。
程寰却露出了一丝讪笑。
魏知顺着她的目光一低头,看见了程寰油乎乎的两只手,还有一只啃到一半的兔子腿。
“……”
程寰到底是见过了大风大浪,她不动声色地在魏知肩上拍了拍,顺带把一手的油都抹在了魏知的衣服上。
“我相信你。”程寰笑弯了眼。
如果不是她那只在魏知身上蹭油的手,恐怕她说的话会更有信服力。
魏知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松开程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方巾,仔仔细细地替程寰擦着手。
程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任由他折腾。
唐衍看得眼热,师兄不愧是师兄,入门早,比自己跟师父亲近多了。
想到他被扔到沧溟山十几年才见到程寰,唐衍不由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哭着闹着要和程寰一起走了。
一颗松子落在了程寰头上。
程寰一抬头,就看见凌霄跟个猴子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又趴到了树上。
“你们能不能注意一点。”凌霄语气里的酸意都快冲上天了:“我说小唐衍,程寰厚此薄彼成这样,你也忍得下去。”
唐衍挺了挺胸脯:“师父也很喜欢我。”
凌霄瞪大了眼:“我怎么没看出来?”
“师父的爱是要用心去感受的。”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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