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仰起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郑适,你施诡计骗我,我不服气,若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交手,你平原军绝非我虎贲军……”
没等他把话说完,郑适连连摆手,说道:“常言道兵不厌诈,难道南帅不懂这个道理?”顿了一下,他收敛笑容,正色说道:“殷方昏庸无道,王位得之不正,为保其地位,残害青丘王族,人神公愤。在我看来,南帅是深明大义之人,为何非要保殷方这样的匹夫?现在青丘王公殷荣逃到我白苗族,天子也已亲封为青丘王,良禽择木而栖,南帅应保正统而不应再助奸佞了!”
“住嘴!”南延断喝一声,打断郑适,他冷笑道:“郑适,你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人不知,天子肯册封殷荣,完全是受王文超所逼,王文超奸贼欲分化我青丘族,让我青丘人自相残杀,你回去告诉我,让他别做梦了,我青丘族只有一个王,我青丘人也只尊崇一个王!今日,我虽战败,但我青丘军未亡,有朝一日,大王必率王师北上,荡平尔等奸贼!”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郑适暗暗叹口气,幽幽说道:“我为南帅指条明路,不听,那南帅可是在自寻死路,留下千古骂名了!”
“哈哈——”南延狂笑,抬起手中佩剑,遥指郑适,振声喝道:“今日我存,我军将会士气动荡,无人再报一死之心上阵;今天我亡,我军必将同仇敌忾,与尔等白苗贼势不两立,我死又何憾?!”说着话,南延高举佩剑,回头冲着虎贲军的残兵大喊道:“兄弟们,随我冲锋杀敌!杀——”
“杀——”
南延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先面,只剩下不到两千人的虎贲将士受他鼓舞,齐声呐喊,跟随南延一齐向郑适那边冲杀过去。
唉!郑适心中叹息,南延虽说心高气傲,但不失为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各位其主,也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了。他深吸口气,缓缓抬起手来,在空中停顿片刻,猛的向前一落,喝道:“放箭!”
随着他一声令下,白苗阵营乱箭齐发,密集的飞矢像雨点一般从四面八方向虎贲军射去。
冲在最先面的南延首当其冲,他有修过武道,但经过这么久的激战,劲气早已所剩无几,已无力再挡。
随着扑扑扑一阵闷响声,南延身上连中数箭,仰面摔倒,他后面的虎贲将士们也没好到哪去,纷纷被箭矢射翻在地,然后又被接下来射到的箭矢所覆盖……
只是眨眼工夫,战场上的二千青丘军全不见了,连尸体都看不到,地面上只剩下黑黢黢一面的雕翎。
南延也是浑身上下插满箭支,他一息尚存,跪坐在地上,咬着牙硬是没有倒地,血水顺着嘴角不断流淌出来,断断续续地说道:“堂堂青丘族将领,岂能死于白苗贼手上……”说话之间,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横剑于颈,狠狠抹了下去。
这一场绝青山大战,最终以虎贲军全军覆没、南延横剑自刎告一段落,当然,仅是告一段落而已,但还远没有结束。
虎贲军的灭亡固然是和南延的自视甚高和轻敌有关系,但也不得不承认,郑适对敌人心理的掌控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他先是欺敌,让虎贲军认为己方是骄兵,而后又故意示弱,纵容虎贲军偷营成功,焚烧掉己方的假粮仓,再后则顺势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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