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从心心里委屈得快炸了。
“我招谁惹谁了?!上来就打人,天哥,他们欺负我!”宋从心在识海中对着天书就是一通嚎,她本来在雅集中就饱受惊吓,整个人宛如惊弓之鸟,以至于一进入大殿便被那股压人的气势给逼出了应激反应。方才宋从心的一系列应对看似从容迅敏,颇有一番临危不乱的大家风范,实际上从头到尾,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只是她神识太过敏锐,远超同位阶的修士,所以才自发做出了应对。
被明尘上仙拉到身边安慰时,宋从心心里是真的委屈得跟个淋湿的毛团子般咻咻低叫。但是当慕容国主开始发难后,她又瞬间抖擞支棱了起来。
为了不白费口舌,宋从心第一时间便从怀里掏出了留影石。
禅宗无论何时何地都要随身携带留影石的行为是一种很好的文明。根据梵缘浅的说法,上一任佛子之所以得出这种血泪的经验教训也多亏了他那张天魔之体的脸。天魔之体哪怕把自己包得像个棒槌,下山往人间走一趟也总有人企图让秃驴还俗。哦对了,“秃驴”是上一任佛子对自己的自嘲之称,与宋从心无关。那位佛子因为体质之故而受尽劫难,禅心院不强求弟子剃度,但为了减少是非,觉深佛子还是义无反顾地当了“秃驴”。
想来天魔之体哪怕是秃了,也一定是人群中最美的秃头吧。
“怀揣着天真的善意而不做任何后手,以至产生纠葛后让恶人诡辩栽赃,只会让自己与他人平添无数口业。若能防范于未然,未战而缴其械,何尝不是一种渡人渡己?”这是上一任佛子规劝禅心院一众大小和尚的箴言。可以看出,那位佛子真的很有东西。
宋从心掏留影石时,刻意打量了一下在座所有的席位,识海中的天书立刻为宋从心做出了标注,《周天列宿录》中也收录了这些大能的名鉴。
方才对她出手的三人,一位是来自中州的姜家一长老董桀,一位是来自北州的慕容世家当代族长兼国主慕容继光,另一位则是传说中的修真界怪道风猴君。与董桀同席位而坐、酷似偷穿了武将盔甲的清瘦青年则是传闻中行至阳雷火之道的定山王,这位传说中姜道君的拥护者看上去并不如道听途说中的那般锋锐傲慢,反而神态平和,看上去脾气甚好。不过鉴于方才出手的董桀看上去也很和气,所以人不可貌相。
身为东道主的“清汉”,出席的人正是此次做出“东海归墟再临”预言的时君天权,这位披着斗篷、双眼蒙着布帛的细瘦丽人端坐在席位上,看不清她的神色。临近窗户旁则倚靠着一位衣着繁复、大半张面庞都隐在阴影中的青年,在天书的标注中,此人便是那位卖了个人情给宋从心的明月楼主。这位楼主正托着腮望着这边厢,从宋从心的视角看去,只能看见对方唇角似有若无的弧度,以及涂着丹蔻、轻轻敲击着桌面的手指。
七曜星塔中的席位不分高低,但在与明尘上仙形成对角线的另一边席位上盘坐的和尚应当便是禅心院的主持,宋从心有些好奇这位传闻中接纳并包容了天魔之体的主持,有意多看了一眼。然而当她移开目光时,却有些悚然地发现自己竟记不清这位主持的性别、年龄甚至是样貌。对方的面容仿佛拢在一片柔和的天光中,注视时心中便有宁静祥和之感,但转身,却是“无色无相”。
而世家这一方,除了隐世避居的即墨与身为事主的姬家,纳兰家、齐家以及张家都派了族中长老前来。还有一些近些年来才崛起的世家,因为传承未足千年暂不可称之为“修真望族”,但族中也已出了分神期的修士,在此拥有一席之地了。
这些大能修士齐聚一堂,虽说没有刻意放出自身的气势,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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