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棋摊儿要收,围看的人群,立刻作鸟兽散,各奔东西。
戏台上的《白蛇传》也到了收尾谢幕阶段,锣鼓喧天,传来“小青”的流水般唱腔:
报仇雪恨返江南,
救姐姐,出磨难。
再找法海上金山,
邀请火神来助战。
摧毁那雷峰塔,
娘娘再现彩云间。
(塔神引众兵卒同上。)
(众仙同开打,塔神、兵卒同败下。众仙同烧塔。)
小 青
雷峰塔倒!娘娘快出来啊!
(塔倒。白素贞从彩云中嫣然出现。)
——当然,雷峰塔倒、白素贞从彩云中俨然出现,这个场面赵仁琦他们是看不到的。
黄百会好不容易等到了赵仁琦他们散摊儿,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棋摊儿跟前凑过来;但她并不十分靠近,不远不近地站在那儿看着赵仁琦他们三人。
王发根与刘生地已经收拾好了摊子:
象棋子都收拾到了包里面,桌凳放在了一辆人力三轮车上。
王发根小心地问赵仁琦道:“钱村长那儿您去吗?”
赵仁琦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包,挎了起来,略一思索说道:
“我们不是有正事儿要办吗?大会就是流水席,去了也是个过场;再说,现在还不是见钱村长的时候。今天就算结束了,下午不出摊儿了!”
“为什么不出摊儿?”刘生地瞪起牛眼说道,“我们刚才多顺那!”
王发根瞥了一眼刘生地打趣道:
“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看见钱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知道我们今天还有什么事儿吗?”
刘生地刚想回击,赵仁琦沉声道:
“见好就收!事不过三!走!”
“事不过三?什么事啊?三在哪儿呢?”王发根和刘生地一脸雾水。
抬头要走,三人几乎同时发现不远处的黄百会,在关注他们。
王发根与刘生地很奇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往这儿瞟什么呢?刚走了财运,难道还要走桃花运不成?
财色双收岂非人生一大快事!
王发根和刘生地二人都止住了脚,故作无意地看向黄百会。
赵仁琦则不同——他现在已经彻底意识到:黄百会在跟踪自己!
赵仁琦今天虽然很高兴,但刚才被牛千斤一搅和,心里边有些不爽和不安;另外,鲜于琪和轩辕竹沥的出现,让赵仁琦有一种预感——要有大事发生!
至于什么大事,他不知道;但总感觉与他有关。
赵仁琦的心里有些乱:有些不安;也有些期待——至于期待什么,他自己现在也说不清楚。
他现在只想赶紧走办其他事情,然后回去理一理思绪。
于是,赵仁琦对黄百会的莫名跟踪有些反感和警惕:
她怎么跟到这儿?她要干什么?他和她并不认识啊!
别管她什么目的,不能多事,尤其对陌生的女人——
三十年的浪迹江湖生活,他赵仁琦不都是拜女人所赐吗?一旦被无厘头的女人咬上,会麻烦的很——关于这一点,他赵仁琦是体会太深了!
可怕!恐惧!
于是,赵仁琦对黄百会的存在装作看不见,一面催促王发根和刘生地快走;他自己则一面低着头走。
王发根与刘生地并不知道赵仁琦曾和黄百会在戏台下上香有过邂逅,对赵仁琦的催促快走不理解——
凭什么怕这个女的呀!
但二人还是不情愿地抬脚跟着走。
黄百会见到赵仁琦他们的样子,她感觉很奇怪也很搞笑——这个赵仁琦明显是在躲自己啊!
黄百会此时表现得也很鬼——一动不动,就站那儿看着他们仨人,一脸好笑的样子,心道:
“哼!赵仁琦!你没想到吧?本姑娘这次是跟你耗上了——看你怎么躲我!”
且说,赵仁琦三人没走出几步,迎面也低着头急匆匆过来一人,跟赵仁琦走了个头子顶。
奇怪的是,来人往左躲,赵仁琦也往左躲;来人往右躲,赵仁琦也往右躲。
如此者三,二人都同时止住了步,定住身形。
来人大奇,抬头一看赵仁琦,大惊:
“呀!此乃奇人也!撞者,冲也;冲者,和也!此乃老天开眼——是要我这‘一味之茯苓’,变成那‘思夫之当归’了!”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只见那赵仁琦:
中等以上身材,不胖不瘦,骨起肉附,阔肩蜂腰;
国字脸,高鼻梁直贯印堂;
寿星眉,眉心一点黑痣;
一双眸子神光湛然而内敛,如虎如狮如象;
方阔口双唇似翻不翻,闭得严、开得畅;
命宫丰盈圆润宽窄适中,有浊气浮于其外,隐隐有紫气鼓于其中。
身穿一套崭新的靛蓝色牛仔服,足蹬一双崭新的浅色运动休闲鞋,背一只保养很好的大容量黑色运动健身字母挎包。
尤其那鬼剃头很是奇特:
左右耳尖斜上各有直径二寸见圆大小处无发;顶心囱门穴周直径二寸见圆大小处无发;其他地方因目力范围所及,暂时看不到。
往那儿一站,身稳足定,英华内蕴,不浮不躁,深沉干练,神采森然:
有隐士之风,却有入世之望!
“壮哉!正是我要寻找之大贵人也!”
来人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冲赵仁琦一躬到地,然后站直身自报家门说道:
“鄙人朱福陵,外人送个不雅的称号叫‘猪茯苓’——猪狗的猪,三伏天的伏字加草字头的茯,号令的令字加草字头的苓。简单说,就是中草药里的一味草药——‘猪茯苓’三个字。
“鄙人一向与人相面测字为生,自认担得起‘相士’这个称呼——谁知时运不济,如今却一直还是个罄身人。敢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王发根和刘生地对猪茯苓的自我介绍差点儿笑出来!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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