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留在府里当牛马,还是出府做牛马,这是一个问题。
苍天啊,她已经连续七个时辰连轴转了。
花灯市场还是太远,一来一回浪费太多时辰,也不一定搜到什么东西。
而且她得罪不起复金珩。
林以纾抬眼觑景寅礼,“景公子,王兄抽出时间来教我符咒,我却搞砸了,我痛定思痛,还是想先留下来再练练。”
景寅礼闻言并不恼怒,依旧有礼。
景寅礼:“我能理解殿下的苦衷,那今晚的花灯市,我自己去便行。”
林以纾:“你一个人行吗?不如明日我再陪你去?”
景寅礼:“殿下,我不是稚童,能照顾好自己。”
景寅礼拱手告退,背影如苍青的竹,挺拔而有风度。
林以纾有些愧疚,眼神随着他的背影往远处瞧。
复金珩:“他还没有走远,殿下不如追过去。”
林以纾:“!”
林以纾:“王兄,学业为重,您这边请。”
宁水亭中,林以纾按照复金珩的要求,再次画了一张意象符。
复金珩:“殿下画的是人,还是怪物?”
林以纾:“当然是人。”
复金珩:“世上竟然还有长成这样的人。”
林以纾:“”别骂了。
复金珩提起一支毛笔,“跟着我画。”
林以纾赶忙握住毛笔,复金珩落一笔,她便跟着落一笔。
一横、一撇、一个圆、一个弧,依次落笔。
林以纾临摹得很认真,复金珩怎么画,她就怎么画,连提笔的姿势都学得一样。
复金珩行笔,笔触遒劲,力能透纸。
最后一笔落下,意象符飘至半空,一个水墨的剑士落地,挥舞长剑,动作飘逸。
林以纾张圆了嘴,急忙跟着落笔结印,她的意象符也飘至半空,一个火柴人扁扁地飘在半空,张牙舞爪地要往林以纾跟前扑。
林以纾:“”
复金珩蹙眉,抬手一挥,那个水墨的剑士上前,高举起刀,将半空中的火柴人劈成两半。
被劈开的火柴人在地上挣扎,努力地还想扑向林以纾,被剑士剁成碎纸。
复金珩:“我让殿下跟着我画,看来殿下并没有践行。”
林以纾:“王兄,我跟着你画了啊,每一笔每一划都是照着画的。”
复金珩:“所以你将人画成了窝瓜?”
林以纾:“”
怎么、怎么能说是窝瓜呢?
还真有点儿像。
林以纾羞恼地转移话题:“王兄,你看这个意象符,我每次画出来,都想咬我。”
复金珩:“意象符可以分摊作符人的情绪。”
林以纾:“可我现在我的情绪,应该是疲惫,怎么也不能是想咬自己啊。”这符肯定是假的。
复金珩:“殿下并非想咬自己。”
林以纾:“那这个意象为什么要咬我?”
复金珩垂眼看向她,“殿下,你忘了自己小臂上的伤口了么?”
林以纾身子一定。
复金珩的话,让她的后背爬上一层冷汗。
对啊,她被骷髅传染过,现在已经算是异病人了。
她并不是想咬‘自己’,而是想咬‘人’。
复金珩抬手握住林以纾的右手腕,掀开她的袖子。
骨节分明的手推走系在她手腕上的青色绸带,露出白皙肌肤上显眼的牙印。
林以纾胆战心惊:“王、王兄,我看也没有变青啊,还是红的。”
复金珩的手被林以纾纤细的手腕衬得宽大,他用手指按压向林以纾的小臂,“殿下,疼吗?”
“嘶——”林以纾的脸皱起来,“王兄,你这么按,我当然疼啊。”
复金珩抽回手,“平时疼么?”
林以纾将袖子盖回手腕,“似乎是比一开始疼了些,但没有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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