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时间是09年的10月31日晚上。”薛慕然看着沉思的刘星,开始提醒道。
此刻的薛慕然心情雀跃,觉得离解开自己大学里最想解开的谜团只有咫尺之遥,她美丽的眸子里种满了期盼。
世纪之交的前夕,刚刚从龙潭校区回到本部的她经历了人生最恐怖的一次经历,那时的她刚刚送完前来看她的高中同学,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塞车,等到她回到警院的时候,学校的大门早早拉上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只能从一旁的公安部警犬研究所的工地爬墙。
那里是通往学校的唯一道路,那是一条阴森稀冷没有路灯的道路,演鬼片的效果估计比横店还好。
警院的管理机制和普通大学的不同,首先每天晚上都得查房,找不到人直接通报,通报两次不允许参加校内的公务员考试,其次是周末的出入证特别难搞,晚上出去的人都得到系部去搞张区队长签字的通行证,这种所谓的通行证一般每个班只限5个人,要知道警院每个班都有50个人啊,僧多粥少是最致命的。
所以,那时的应付之策也算是五花八门,有直接模仿队长签字的,有直接无视门卫装老师的,更有甚者,迂回到了狗校直接翻墙的。普通大学生们的夜生活对警校生来说是奢侈的。
奢侈不等于没有,警院的男女生们同样年轻,同样活力十足,不喜欢被束缚的心同样炽热,刘星和戴苏他们就是翻墙的好手,虽然后来学校加强了对狗校围墙的督查力度,但还是被刘星他们给搞乱了阵脚。毕竟当年的狗校是公安部建制的,而警官学院不过是公安厅建制,所以从级别上,警院的院长也比人家的校长低了不少,刘星他们解决督察的方法也很简单:直接用无数的小砖块扔那些在笼子里的硕狗,搞个鸡飞狗跳之后越墙而走,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之后,据说狗校的警犬们上障碍的时候居然有的打呵欠,甚至有的直接就蹲在一边打瞌睡了。那些日子的训练员们差点没晕过去:“各位狗兄,你们本是同类中的佼佼者,怎么几日功夫,就成了痞子兵了?”不管他们使用什么样的办法,那些警犬却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的萌态!没办法啊,生活钟被刘星他们给破坏了,就像一恶作剧夜里喊人起来撒尿那骂两句就完了,但是连续n天每夜都被叫个三五次还时间节点各不相同概念就完全不一样了,刘星他们骚扰的终极效果是那些狗等不到他们来骚扰就拒绝睡觉。
这深刻地说明狗养**的习惯比人养成狗的习惯要来得简单得多。警犬训练时打瞌睡拒绝出操这种情形让狗校校长大为光火,了解事情真相之后,他直接投诉到了警官学院的上级公安厅政治处,他的话比较冷门但是精辟:“给学生一点自由,放狗们一条生路。”
粗读起来让人火冒三丈,再后来,却是满怀感激,那些真正帮你的人或许是那个看你眼神最凶恶的一个,这是辩证的人生,我们都不胜了了。
几经周旋之下,警院终于取消了蛰伏在狗校附近的督察,刘星他们诡计得逞,算是为致力于丰富夜生活的警院兄弟姐妹们保留了一块净土。此消则彼涨,没有了督察对薛慕然却不是一件好事,要知道那些督察们也都是一伙色狼,看到翻墙的是美女,把笔递上去可不是让人家上黑名单签字的,最多要个qq微信号,甚至遇见极品,索要签名留念合影照相的都有,哎,这个时候就以权谋私,走上工作岗位还了得?恩,这帮糙货,不提也罢。当年的小薛同学来说虽然有上黑名单的危险,但是至少安全有保障啊。
时间开叉,现在我们分开说,那天对薛慕然来说是恐怖的一天,对刘星来说却是最灰暗的一天。
10月31号是刘星高中时代女神的生日,那天的刘星终于鼓足勇气跨过了横亘在他们面前的那一条长江。
刘星喜欢的女子名叫柳婧,是他的高中同学,在南京的气象学院读书。气象学院坐落在南京的北首,靠近南大的浦口校区,而警院坐落在南京的南首,雨花台还要奔南。
两者之间的直线距离虽然不远,但是绕城走一圈效果显然不一样,长江大桥最著名的堵车记录是十八个小时,所以,刘星那天也算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当然,他要是想睡个懒觉,估计到那边也已经是半夜了。要知道柳婧对刘星一贯的态度,月黑风高好办事这句名言对刘星来说那简直是放屁。事实上别说半夜,柳婧家规甚严,晚上九点之前必须回家,现在改成必须回宿舍了,她老爸老妈的电话比海德公园前的大本钟还要准点。超过一分钟,轻则一顿臭骂重则一顿毛栗,厄,当然是记账的,她父亲虽然有些bt,但还不致于打车到南京“跟结账”。
值得补充一句的是柳婧的爸爸可是刘星老家的治安大队大队长,像刘星这种有些劣根性的毛孩子看到他都是退避三舍的。
时间还没到7点,戴苏他们对刘星还是抱有希望的,急急忙忙问怎么样,怎么样的时候,刘星正被堵在长江大桥的下游,他哭笑不得地道:“八字未有一撇,老子还没过江呢,你们急个屁啊!少耽误老子打盹,马上还有惨烈的战斗要打。”
“小子态度如此恶劣,前景不太乐观。”山羊慢悠悠地说道:“我不是诅咒他,我是实事求是。”
猴子更是干脆地道:“乐观个屁,本来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展望奇迹,赌鬼希望千王附身,色鬼指望名师授课修炼成了透视眼,财迷天天在买彩票,我们的刘大将军过江,打一成语。”
“什么成语?”
“瞎子点灯白费蜡呗,你们不会真指望他有奇迹吧。”
刘星忍不住对着宿舍的电话猛靠了一声,然后就听到了那边集体的回应,车上的人都把奇异的目光投射了过来,刘星尴尬地一笑道:“他么,我们宿舍的电话居然有回声。”
猴子他们集体晕倒。
透过透明的窗户,看着周围的景物不停地在身边倒过去,他不由得想起了那首经典的诗篇:“我住长江首,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奇迹,但是不影响我们对奇迹的期盼和追逐,当我们还有年轻的时候,我们应该任由这颗奔腾的心横冲直撞,不管结局有多伤感。”
“好了好了,别伤感了,注意隐蔽。”猴子的话让刘星差点哭了起来。
还是戴苏体贴道:“革命快要成功,同志再努把小力。”
“气象学院我来了。”看到竺可桢先生雪白的塑像,刘星的心里多少有些激动,那一个从未接近过的心中的雕像,今天也该有个机会求个近观了吧?刘星很是热情地说了一声:“老竺你好。”引得旁边学生竞侧目,那些姿色稍微好一点的更是加快了从他身边经过的脚步。
“终于来了,我证明了我自己。”梦里穿越了无数次,现实里或许就这么一回,还是特悲壮结果的那回吧,刘星给自己提气的效果并不佳。
柳婧是那种传统意味上的美女,精致的身材,玲珑的五官,特别是那经典的马尾一甩一甩的,刘星觉得特有节奏感,高中的晚自习尤其无聊,刘星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早早地来到教室,然后猫在窗台上,数她从楼梯口到教室马尾摆动的次数,为每一次猜中频率而大声叫好。
整个高三,在大家都很安静压抑的拼搏时刻,应该说刘星的表现有些异类,别人嗤之以鼻,刘星却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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