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教学楼一楼的女厕所内,推搡的力量强迫安乐的身体撞到了墙壁上。
校园外的警铃声作响,却好像无法辐射到这私密的空间,因而滋生了无法定义的黑暗。
“呜”
背后的疼痛让安乐止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哼,于是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那里又开始喘不过气来,但这回却再没机会让她解开扣子。
被人欺负时的紧张被她的懦弱化作了尖锐的耳鸣,使得原本安静的卫生间吵闹起来。
“嗡”
但安乐此刻却无法理会愈发紧张的内心与耳边喧嚣的耳鸣,她只是连忙抬起头来,看向朴书文。
原因无他,眼前的朴书文正握着安乐尚未送出的那封白色信件。
却见她扫了一眼书封上的文字,冷笑一声,
“哟,小欢这是叫谁呢?这么亲昵啊?”
“还还给我”
看着朴书文即将要将那封信给拆开,安乐挣扎起来,想要将那信件夺回。
朴书文见状立刻脸色一沉,退后一步将信举起来了,
“先摁住她,我看看这头奶牛给会长写的什么!”
安乐刚要上前,身边两位女生就向前摁住了她的双手,将她重新摁回了墙边。
“嗡”
耳边的耳鸣声愈发尖锐躁动。
“安乐,你不乖哦,居然会知道靠八桥给会长送信?说,是不是偷听我们说话了?”
“看不出来哎,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私底下居然这么闷骚啊”
安乐试图反抗,但力气却一点比不过眼前的两位女生。
散落的黑发下,她带着水雾的眸无力地看着朴书文把她写好的信给拆开,露出里面折叠好的信纸来。
“呜放放开我那是我的”
朴书文却理也不理眼前的安乐,只是将信纸展开,起了上面的内容。
读了两三行,朴书文就一脸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眸来,对着身边的两位同伴讥笑道,
“喂,你们看看我看她是意淫出幻觉来了,说什么会长小时候很关心她,还去她家和她一起住笑死我了。”
“哎?青梅竹马的剧本吗?你还真会想哎,小安乐”
“奶牛小时候是什么?小奶牛吗?”
朴书文捏着那张信一步步走向了安乐,看着她说道,
“要是会长真的认识你,一个学期过去了也没见他和你说过话?喜欢意淫,丢人不丢人啊?”
先前安乐的挣扎都软软的,本就是因为她力量不足,可唯独在朴书文讽刺她撒谎骗人时,她忽而抬起头来用力地反驳起来,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
其实早在她刚入学时看到颜欢时她就可以与之相认的,可为何直到现在安乐都不敢去找对方。
明明在一个年级,一个楼层,难道走几步路过去亲眼见见他都那么困难吗?
其实有一個缘由,安乐自己也知晓,只是她自己不敢对自己说出来
朴书文冷笑一声,伸出手捏住了安乐的下巴,
“只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头奶牛在想什么恶心不恶心啊,伱也配吗?啊?下水道里的老鼠,家里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拿不出来天天跟个女鬼一样也好意思喜欢别人?你知道吗,我要是会长我都觉得恶心死了”
原本只是为了佐证安乐的不堪,朴书文用信纸粗鲁地将她散下的刘海给掀开,露出了她掩藏起来的脸来。
打量之下,朴书文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脸色瞬间冷了几分。
她连忙将掀起的刘海给放下,转而双手攥住了手上的信封,
“喜欢写信?我让你写!我告诉你,之后要是再让我们看到你给会长写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旋即,用力一扯,直接将安乐斟酌了一晚才写就的信给撕碎开来,
“嗡”
安乐藏在刘海下的眼眸一点点缩小,直到此刻,耳边尖锐的耳鸣才好像退却一些。
随后,耳边那躁动不安的声音立马充斥了她的脑海,
“你这个废物!!”
是那只小蛇,小拇指的声音。
“玛德,这样欺负你了竟然还能紧张得心里一团乱麻,连我的声音都听不见!!”
她的肌肤之上,一条虚幻的蛇形纹身躁动不堪地上下游动起来,证明着它的恼怒,
“把她们都给我杀啦!全部都杀啦!!马上!!”
而安乐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些纸碎片一点点掉落到地,好像碎裂掉的不是那封未送出的信,而是她的内心那样。
从那碎裂的内心之中,徐徐露出了她这么半年都不敢去找颜欢的真正缘由。
她只是
感到恐惧而已。
恐惧什么?
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小欢也变得那么受欢迎了,在他的世界里肯定已经认识了数不胜数的新朋友了
而自己这么多年还一直停留在原地。
这么自卑、胆小、懦弱
明明都已经高中了,却还在记挂着小学的事情,把分隔多年的他当作唯一的记挂,这听起来不讽刺吗?
不会打扮、土里土气的
喜欢冷门的爬宠而不是那些毛茸茸的可爱动物、爱玩那些无法让别人知道的游戏
这样的自己万一去找大受欢迎的他,而他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该怎么办?
“那个,同学,你是谁来着?我好像有点不太记得了”
安乐只是恐惧,恐惧他已经将自己给忘了。
与其去面对这样极大概率的可能,还不如就这样,当作他可能还记得自己。
只要想着,“因为自己没有去找他所以才没有相认”,就能避开“他早就把自己给忘了”的恐怖。、
安乐这样欺骗自己。
不过,人心反复无常。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斯潘塞信誓旦旦地说颜欢与樱宫瞳确定了关系之后,她会感觉到那样难过。
虽然不知道斯潘塞当时比的口型是什么意思,但驾龄颇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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