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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专横独断。
虽然对方以命令的口吻这么对她说了,但混乱危险的局面让她出于本能地避让了过分明亮的火光。在爆炸发生以前,她被对方裹在怀中带离了车内,愤怒之炎环绕在Xanxus周身,吞噬了飞向他们的流弹,接着以百倍威力往来处溅射,宛如天降神罚般轻易地破坏了敌方的防御。
以一己之力摧毁反叛部队的布局对Xanxus来说不过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他态度傲慢地穿过熊熊燃烧的重兵器残骸,对着陷入混乱的敌人抬起了枪。但就在这时,敌方的反扑也已匆匆展开,他们的增援部队登陆了战场,Xanxus似乎陷入了围困之中。
天空中传来了空气被划破的声音。
桨叶高速旋转的声音不断扩大,最终变成了震耳欲聋的噪声。
银发黑衣的剑士率先从直升机中跃下,在落地的刹那,出鞘的剑刃划出一道锐利的弧。
“瓦利亚暗杀部队歼灭组,全员抵达。”
Xanxus举枪的动作微微停顿。
他偏过脸,视线与澄遥遥相接。
在下一个时刻,Xanxus扣动了扳机,他的外套被旋翼带来的劲风高高扬起。
“开始吧。”
他说。
“是时候让这些家伙认清谁才是瓦利亚真正的主人了。”
▲▲▲
碾压级别的武力差让这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这样的结果没有使澄感到意外,对她来说具有挑战性的是另一件事情。
她拉住了在鲜血中兴奋起来的贝尔菲戈尔的手腕,让正被他甩出的匕首稍微偏离了准头。
“贝尔,虐杀是个坏习惯。”
她对那尚且称得上年幼的男孩子淡淡地说道,然后转头望向了刚刚收起剑的斯夸罗和Xanxus。
“镇压行动就到此为止吧,按照惯例,对这些人的后续处置权要转交给彭格列总部。”
“你以为你是谁?”Xanxus的目光阴郁下来,“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九代目给我下达过辅佐你的命令,所以如果要理解成下级……或者按照你的喜好,说是附属,我都没有任何不满。”
澄说。
“但是同时,我也属于瓦利亚的顾问部门,有责任以彭格列的立场对瓦利亚的行为进行监督……”
她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请你谅解。”
“……!”
在Xanxus抬起枪的时候,斯夸罗下意识动了一下,他差一点要喊出她的名字,但在看清子弹的轨迹后,他抑制住了这种冲动。
一发子弹从她脸侧飞过。
子弹携带的火炎差一点就要将她灼伤,但她只是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我对弱者和渣滓的下场没兴趣。”
他走到那女孩面前,用还有温度残留的枪管抬起了她的脸。
“但是,搞清楚你的忠诚应该放在哪里。”
“我不会再给你太多机会了,澄。”
▲▲▲
“说到底,忤逆boss又有什么好处呢。”
路斯利亚一边给自己涂着指甲油一边散漫地说道。
“你应该学着顺从他的意思,这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你们从很久以前就待在一起吧?”
“……从Xanxus刚刚来到彭格列时算起,的确是很长时间了。”她回想着,“我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
“你非要用这种方式来描述青梅竹马的关系吗?”他吹了吹半干的黑色指甲油,“我能看出来哟,boss对你的忍耐程度相当高,除你以外,我还没见过其他惹怒了他以后还能全身而退的人……这也算是一种温柔的表现吧?”
澄不禁笑了起来。
“Xanxus啊……百分之五十是傲慢,百分之二十是享乐,剩下就全是愤怒了,温柔是一点一滴都不存在的成分。”
“谁知道呢,就算存在,那也不是我能看见的东西了。”
路斯利亚给指甲上过顶油,满意地欣赏了一会成品,然后才忽然想起了正事。
“啊,对了,忘了告诉你,新来的小鬼正在大发脾气,如果不想那孩子被弄死的话,最好在惊动Boss之前处理一下事态比较好。”
“……贝尔?”
澄站起身。
“那就先失陪了。”
▲▲▲
她走到自己的休息室前,先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她转动门把手,把门打开了……两枚匕首破空而来,扎在了门板上。
澄环顾周围,房间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到处都插着那孩子惯用的银制小刀……处于这种年龄阶段的一般儿童已经足够可怕,更何况是对杀戮这件事有狂热兴趣的贝尔菲戈尔。
金发的男孩还穿着在战斗中略微破损了的衣物,坐在她的书桌上,摇晃着穿着长筒袜和小皮靴的纤细的腿。
“贝尔。”
这种高度让澄正好可以平视他。
“瓦利亚后勤人员不是用来处理这种事的。”
“那和王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和我有关系,而我是你的临时监护人,所以,这可能会让我对你生气。”
不知道这番话在贝尔菲戈尔神奇的脑回路里经过了怎样的消化,但总之,最后他勉为其难地退让了。
“你得感谢王子的大发慈悲哦。”
他从桌子上跳下来,就要伸手去牵澄,澄却没有立即回应他的示好。
“贝尔,把藏在指缝里的小刀扔掉。”
年幼的危险分子抬起脸天真无邪地对她笑了一下,然后张开手指,细小的刀片从他的手中掉落。
“别再这么做了,贝尔。”
澄对他说道,神情很认真。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只要被你刺伤过一次,就再也不会握住你的手了,明白吗?”
“你也是么,澄?”
“我只有在被留下伤痕的时候才是。”
她说着,然后牵起了男孩的手。
“今天已经很晚了,回去吧。”
▲▲▲
贝尔菲戈尔,没有姓氏。
这里的“没有”,既不是“不明”,也不是“未知”,而是“被褫夺”的含义。
他的确和他自称的一样,曾经是某个小公国的王子,但那是他杀死同胞兄弟以前的事情了。
他似乎并不在乎被驱逐,或者说他本也无意在留在宫殿和城堡中,于是已经开始畏惧贝尔的原监护者们按照他本人的意愿将他送到了远在西西里的暗杀部队瓦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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