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大白天下,朝廷必出雷霆手段,覆灭是迟早的事。若是唐信使能够悬崖勒马,将功赎罪,张常侍定在陛下面前,为你夸功美言,将来少不得一场富贵,如何?”
这些话都是刘汉少教的,历史记载,后来灵帝刘宏看到张让等人与黄巾往来书信的时候,确实很生气,但后果不严重,张让等人只是磕了几个头,把罪责往别人身上一推,这事就算过去了。
刘汉少没想过借黄巾的事,把宦官一锅端掉,刘宏不死,这事基本就不可能。但是利用一下他们,撬开唐周的嘴,应该还是可以的。所以瘸爷便打着张让的幌子,言词之间制造了一个“黄巾阴谋已败露,张让封谞对着撕”的假象,然后勾引唐周倒向张让,撕咬封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在刘宏面前,封谞肯定干不过张让。
唐周只是眼珠子转了几转,便起身离案,来到瘸爷面前,扑通跪地。
“上差明言大义,使周幡然改途。不知张常侍有何吩咐,还请上差言明一二。周定尽力,将功折罪。”
招了?
这……这……这就招了?
瘸爷好悬没被一口酒呛着,也只能强忍着发痒的嗓子眼,不动声色地说:“唐信使果然是忠于朝廷的,张常侍没看错你。揭露太平道阴谋,一干贼徒名姓,自不必说,至于朝中内应……”
“封谞、徐奉便是太平贼道安插在朝的内应主使之人,只待太平贼道作乱之时,便里应外合,谋夺京师!”
不等瘸爷的话说完,唐周就抢着说了起来,言语之间既有得意,又带着一股狠戾,好像前些时候他巴结都来不及的封谞,此刻已经成为生死对头似的。
还是聪明人好说话啊。
瘸爷点点头,心里暗想,自己那药是不是下早了?汉少教的法儿这么多,好像都用不上了啊。哎呀,不管了,事办成就得。
“来人,笔墨伺候!”
送进来的不单有笔墨纸砚,还有一个包袱,摆在瘸爷面前的食案上。打开包袱,里边竟是黄澄澄的金饼子。
“贼道势大,恐对你不利,待揭发过后,你便拿上这些财物,隐姓埋名,躲避一时。只等朝廷平定祸乱,张常侍自会向陛下言明你的功绩,那时,至少也是一县之令。”
“张常侍为卑职思虑周全,卑职感激不尽!”
“梆梆梆”,唐周又是几个响头。
“嗯,快写吧,快写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搞的瘸爷心理上的落差忒大,唐周在奋笔疾书,他反而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对了,马元义此刻应该到山阳了吧?”
连神上使的行踪也被他们知悉了?看样子这位上差说的话是分毫不虚,幸亏自己见机的快呀!
既惊恐又庆幸,唐周连忙应答:“贼首马元义纠合荆、扬贼道,探查洛阳虚实,还要北上邺城,与张角商讨谋反事宜,此刻能在何处,卑职实在不知。”
“嗯……写吧,写吧”
瘸爷无所事事地指敲食案,寻思着自己有没有遗漏了汉少的吩咐,忽然又说:“对了,你隐姓埋名期间,就改名叫作糖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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