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后,也还是能够看到一些求告无门的小人物,以下跪的姿态出现。所以……
所以刘汉少可不想在他们面前显得矫情,小手一大挥。
“起来吧,地上那么凉,都跟我回屋。杜娘,我有点饿了,去拿些糕饼来吧。”
…………
三个人和史老道跟着刘汉少回到屋里,呆呆地站着,连史老道都显得有些拘谨。刘汉少个儿小啊,总不能仰着头和他们说话吧。
“坐吧,大家随便坐。”
说的倒是挺客气,可是屋里连个椅子也没有,扑扑通通又跪了一地。刘汉少可不愿意这么跪坐,直接脚尖一踮,就近坐到了几案上,好歹与大家的高度基本持平。
也许是因为今晚心里冷清,刘汉少少了一些忽悠的情绪,可是几个人干坐着,也没意思,于是没话找话地问那个婢女。
“小女娃,你叫什么名字啊?”
婢女战战兢兢地答:“回禀史侯,婢子贱名任红昌。”
刘汉少老气横秋地“哦……”了一声,似乎觉得只问女的,不问男的,不公平,于是又随便指了一个卫士什长。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被点名的就是刚才铿锵请罪的那个卫士什长,此刻却忽然支支吾吾,有些难以启齿。
“回禀史侯,卑职姓高,贱名……大狗。”
刘汉少没涵养,当时笑喷,高大狗也就更加羞涩。好歹还是个什长,怎么拿着小名往外说呢?刘汉少再问另外一个卫士什长,想看看还有没有更奇葩的名字,结果另外一个非说自己没有名字。
“好赖总得有个名儿吧?不然,平时大家都怎么喊你呢?”
经不住刘汉少逼问,另外一个卫士什长犹犹豫豫地说:“卑职自幼父母双亡,没名没姓,流落街头行乞的时候,因我黑瘦矮小,别人都喊我猴子。有时为了争抢一口吃食,同别人打斗起来,他们就骂我是死猴子。后来投军,差官问我姓名,我也就说自己姓史,名猴……子……卑职该死,卑职该死!卑职绝非有意冲撞……”
这一回刘汉少没有笑,天雷滚滚,已经把他雷了个外焦里嫩。多嘴问哪!当初就觉得这名字破,结果绕了一百圈,还是听到这样的故事,真是没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
愣怔一会,刘汉少又说:“猴子,你这个名确实不太高级,要不,我给你起个名吧?”
原本死猴子请罪,还在不停地磕头,听到刘汉少要给自己起名字,也是一愣,随即请罪改成了谢恩。
“韦光正!这个名字怎么样?以后你就姓韦,名字是光荣的、正确的意思。”
汉朝的时候,名和字得分开,比如曹操是蒙的,刘备是玄的,刘汉少再无知,也是知道的。可是他不管这些,他给自己还起了两个字的名字呢。也不管死猴子答应不答应,反正以后他就叫韦光正啦。其实,这个担心也多余,赏赐、赏赐,能得刘汉少赐名,那是赏下的恩典!
摆平一个,再换一个。
“大狗啊,你好歹也是做什长的人,以后说不定还要做都伯,做校尉,做将军,现在这个名字确实有些不雅,不如我也帮你改一个,如何?”
“拜谢史侯赐名!”
高大狗的声音马上又变回铿锵。
“尚。军人尚武,以后你就叫高大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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