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在送别张汉的时候曾说过,今后要换个活法儿。
这句话绝非说说而已。
这些年以低调姿态积蓄力量,最初只是想有朝一日回到黑龙城找张平瀚报仇雪恨,随着实力提升,责任的增加,心中的天地越来越宽阔。区区一座黑龙城已算不上终极目标。
探寻修行之路的尽头,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在这广阔天地间活的更有尊严更自由,才是张潇所追求的。
既然这条路的尽头是星辰和大海,就不应该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脚边的绊脚石上。
从决心换个活法儿开始,张潇便已经上路了。对于起步阶段的绊脚石,张潇的态度是要嘛搬开,要嘛砸碎。
金三儿是第一块,已经死了。白宗昌是第二块,被张潇打断了双腿。曹大头是第三块,给弄成了植物人。陈新丰是第四块,目前还活的不错。至于郝梦龄,因为家世背景,应该算是个小障碍了,比绊脚石略高一点。
午时将近,绝命台上监斩棚下,依然没有动静。
没有官,只有吏,这样的大红差可谓是绝无仅有了。
奉阳城临近匪盗横行的北疆,官府经常拿住杀人越货的匪徒,基本都是判了斩刑。老菜市口这地方周边的百姓都是开过眼界的,对这杀头的流程并不陌生。围拢在绝命台周围议论纷纷。
连这些市井江湖人物都晓得的规矩,张潇怎么会不晓得。
断头桩前跪着三十六名大日坛宗教徒,身穿血渍茵茵的大红衣,脑袋披头散发被按在断头桩上。有黑衣治安官负责抓头发拉紧头发,令其难以挣扎。刽子手抱刀在一旁,只等上面宣读了罪状,令箭一下就剁脑袋。
张潇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嗯,差不多了。对着下面治安官负责带队的老郭打了个暗号。
这就是开始行刑的信号。事先早有约定,只要张潇发出信号,不用等上官们到齐就可以开始行刑。
郭奇伟来到监斩棚,桌上早摆好了纸笔朱砂和茶水。
监斩犯人规矩很多,首先名字不能用墨写,得用朱砂和茶水调匀了,用一支笔蘸着朱砂,喊犯人的名字:某某某恭喜上路,犯人喊:到!这条命就算没了,如果犯人不答应,旁边负责拉头发的治安官会验明正身帮他答应。
郭奇伟用蘸着朱砂的笔在名字上一勾,这最后一笔有讲究,要往外甩,勾完之后,笔往堂前一扔,旁边的人都要躲开,甩到身上晦气,但是只要这笔一落地,旁边的人都要抢着去捡,拿回家给孩子念书写字,将来能考上状元。
接下来治安官要撕犯人的衣服,从后面领口开始撕,一撕到底,衣服往前扔。
里边用绳子给犯人五花大绑,脖子一个花,两个肩膀上两个花,两个胳膊肘两个花。有治安官把刚才老郭写名字的纸签叠好,用一根竹竿往犯人脖子后面的绳子扣里一插,头要向西,脖子光溜溜,刽子手动刀前要喷一口酒在上面。
问斩之前还要给犯人吃最后一顿上路的饭,叫斩酒片肉,其实就是一杯酒一片肉,一片一斤多的猪肉放开水里烫一下,半熟半生,没有任何佐料,往犯人嘴边一抹,其实这时候没人吃的下去,就是那个意思。此时,刽子手反手侧身给犯人喂肉,没有正手喂的,既是为了防咬,也是为了区别于正常进食动作。
装酒的碗必须有个破边,喷完了酒刽子手要把碗摔碎,越碎越好,碎象征着平安顺利。
“兹有人犯某某某某共计三十六人,啸聚一方,妄称义匪,实则乃杀人越货,为祸天下之乱贼,举盗旗窃天意,谋逆犯上,罪大恶极,此等人面兽心穷凶极恶之徒人人得而诛之,今日奉阳一级治安官郭奇伟,依东盟律法,监斩一干匪徒,斩之无罪,除之有功,行刑手,与我将他们当众问斩!”
张潇听到这儿,阴神立即脱体而出。
阴神有相无形,目光所及,念动而至,并能够发现捕捉到肉眼察觉不到的存在。比如别人的识海灵光和魂力本相,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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