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锦纱窗,可以得见窗外的云变了颜色。像是上天闷闷的哭泣,很快悉悉索索地落下小雨。
午膳精细,上午的插曲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琐事,不足以使公主的心情蒙上微尘。和过去的每一日一样,公主依旧认真大口吃饭。倒是两位伴读没什么胃口,陪着用了两筷子就不用了。
公主用香茶漱了口,擦干净嘴以后在座位上坐了会儿,然后起身由点秋扶着做作业去了。她似乎没发现她的伴读们今日食欲不佳。
王仙露想又或者是她发现了也不在意。
她不在意她亲生父亲,与她出生入死的女侍她也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她们这些入宫伺候不久的伴读呢?
郑凛轻轻撞了撞她,不着痕迹地指了指内殿,意思是她们该去陪着公主一起做课业了。早慧使她足够了解一些鲜花着锦中的贵族内幕,这底下的阴私无数。因此对于公主的淡漠,她只是有些失望。
而公主是全天下的公主,也是她的公主,作为臣属,她无法指摘公主的任何行为。
王仙露虽然心寒,却还识大体,没闹性子,和郑凛一起穿过珍珠帘幕,进了内殿,到公主对面坐下。
江好这时候入内辞行,已收拣了一个包袱出来,看来是打定主意为将军报仇。只待向萧尚书说明,就要上路。
彼时公主正淡淡命笔,在昂贵的洛阳纸上一笔一画地誊写出今日何夫子所教。江好沉声向她禀报完毕,她头也未抬,轻轻点了点算是回应。
王仙露的目光随着江好的一步步离开向远方游弋,直到被帘帏阻绝了视线,她仍然憾然地坐在原地。
她不由想到自己曾看过的“风萧萧兮易水寒”。荆轲刺秦,秋风萧瑟,易水冷冽,燕太子丹尚且携众宾客向荆轲送别,公主却对江女郎的离开无动于衷。
这样的大义,竟一点也无法打动公主吗?
王仙露轻声开口:“公主,江女郎走了。”
公主缓慢地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王仙露还想再说什么,被郑凛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暂时缄口。但一闭口,胸口沉淀的那份气闷就使得她上不来气,必须要张口抒发些什么才能得到缓解。
“江女郎要为将军报仇。”
公主这次连点头也没有,看起来对她特意点出的“报仇”之事没有什么感觉。
“您不伤心吗?”忍了又忍,王仙露将压在心底的话终于问出口。
公主写下最后一笔,才抬头看她,在将人看得低下头去之前,她显示出困惑,就着笔在纸上写:“伤心什么?”
写罢,她将纸举起给王仙露看。她这一举动实在有一种认真的可爱,但王仙露与郑凛此时却无暇品味她的这份可爱。
因为公主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伤心什么,说明她确实对父亲之死、江好离开毫无感觉,说淡漠都已经是轻的,有一个很冒犯的词,叫做冷血。
至于公主明不明白死亡的含义,江女郎已经在她面前请愿誓杀闻人椿她也没露出分毫疑惑,说明她是明白的。
既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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