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铮分开后,穆兮窈带着岁岁去办了些事儿,事罢,便抱着有些疲惫的岁岁回了将军府。
对她来说金贵的蜜饯,对林铮来说自是不算什么,他毫不吝啬地买下了一大包送给岁岁,然却让穆兮窈犯了愁。
岁岁有的吃她自是欢喜,可这么多,不是要吃坏肚子,便是要坏了牙。
“岁岁乖,把这个分些给姨姨婆婆们吃,可好?”
回到屋里,穆兮窈将睡眼朦胧的岁岁放在床榻上,轻声询问,见岁岁点头答应下,方才打开纸包,将每样蜜饯各留下一些,剩下的都挑了几颗送去给了周围几户人家,徐婶那厢则多给了些,也是谢她这段日子的照应。
能吃到这般好东西,旁家自是谢的,只隔壁孟大家,尤是那孟大媳妇似有些不待见她,冷冷道了句“不必”,也不顾儿子阿旺哭嚷着想吃,便一把栓上了门。
吃了闭门羹的穆兮窈自认并未招惹这位孟嫂,但想着徐婶说过不必理会,便也没有在意。
天儿是愈发寒了,雪断断续续下了两日,令掖州百年来头一次出现了银装素裹之景。
在演武场上操练的士卒们每日呵着白气,缩着脖子,显然也有些挨不住了。
穆兮窈听赵婶说起,军营准备明儿一早发棉衣的事。
至今都风平浪静,穆兮窈也不知她的消息有没有传到安南侯手中,那日同岁岁一道出去,回来时她在将军府附近的窄巷里寻了个孩子,给了他四个铜板,让他将那信交给将军府的门房。
还叮嘱予了便走,旁的一句都不许多说。
她在将军府附近的隐蔽处远远望着,见那孩子丢下了信,匆匆而跑,门房蹙眉捏着信笺入了门内,方才放心地离开。
信封上写着“安南侯亲启”几字,当是能被交到安南侯手上吧。
无论如何,穆兮窈都希望能避过失火这场灾祸,抓住纵火者,让安南侯意识到其后存在的猫腻,阻止后来发生的一切。
然想想自是简单,天却不遂人愿。
翌日一早晨起,即便旁人不告诉,城西冲天的火光也在告诉穆兮窈,一切到底还在按她梦中那般发展着。
她面白如纸,呆滞地望着被烧红了半边的天空,险些瘫坐在地。
是安南侯未曾收到她那封信,还是根本不信信中所写,才至于未阻拦住这二次纵火。
如今证据尽毁,又要如何让安南侯注意到其中贪腐一事呢?
穆兮窈绝望之际,却不知此时军营主帐中,方才听罢失火禀报的林铎却未显半分慌乱,只薄唇紧抿,面色沉冷如冰。
在他面前的红漆花梨木大案之上,铺着一件棉衣,袖口处赫然被剪开一个口子,但从破口处露出来的,并非软和的棉料,而是轻薄的柳絮,混杂着一些干草。
林铮向来是忍不住气的,登时在案上重重一锤,怒道:“我断知道户部那帮子人向来手脚不干净,但万万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将手伸到这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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