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样东西小心收起,又将机关恢复原位。
书斋没其他发现,她转道别处。
一时辰的功夫,几乎将整个田宅的屋子都探查了一遍。
莫说阿圆,她连疑似被拐的孩童都没找到半个。
公孙离一时犯了难。
这种机关世家,除了地上的宅子,大概率也会建造地下的机关密室。
失踪孩童或许被藏在那里?
思及此,她面上闪过一瞬迟疑。
夜探田宅难度不算太大,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一个老牌机关世家的机关密道,困难度不亚于夜闯大明宫。机关密室的暗门还藏得隐蔽,找起来也是个费时费力的活儿。
即便她有信心不被护卫发现,可想摸清楚暗门所在,绝非一两日功夫能办到。
一两日,黄花菜都凉了。
亦或者——
她从头至尾都找错目标了?
在这一筹莫展之际,后院花苑角门附近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引起公孙离的注意。
她小心藏身暗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只见两名身材高壮的男子扛着两只麻袋,猫着腰从假山钻出,口中还在嘀嘀咕咕。
这座假山她有印象,但她记得内部并无通道。
两名壮汉怎么钻出来的?
唯一的解释,假山内部有个田氏机关密室的暗门!
这一猜测让公孙离精神一震。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刚打瞌睡便来枕头。
公孙离想等他们离开在进入仔细探查,恰逢阴云散开,皎皎月色倾泻人间,她微眯着眼,注意到壮汉肩头扛着的麻袋微微动了一下。看两只麻袋的形状,里头像是装了个人……
这时,二人对话飘入她耳中。
一人低声抱怨:“……嘶,这些乞丐真臭,这么大尿骚味儿……”
另一人毫不留情地笑话他:“你都说他是乞丐了,你还指望他们能有多干净?要不是你刚才吓唬他,他能吓得一泡尿尿身上?我看你这是自作自受……现在先忍一忍,别耽误时间。”
“……唉,真不知道家主要抓这些贱命的乞儿做什么……”
说着故意将肩上的麻袋颠了颠,另一人瞧了,压低声音严厉警告:“你不想活了是吧?家主的事情也是你我能过问的?少说话,干正事,要是耽误了家主大计,你我担待不起。”
“知道了知道了。”
说着,二人扛着麻袋往后院角门走。
借着月色,公孙离隐约能看到角门外停着一辆外形朴拙的普通马车。
她刚要跟上去,却不想那两人去而复返,又从假山扛了两只麻袋出来,来来回回一共走了三趟才搬运完毕。公孙离等了等,确定二人不会再回来,这才小心翼翼跟上去听个仔细。
驾车的车夫扭头看了眼车厢内的麻袋,数了数。
不满:“怎么只有这么几个?”
一人道:“这两日风头紧,虞衡司那边不知怎么也介入进来,我们就不敢多抓……”
车夫沉吟了会儿,道:“虞衡司哪里会管这些案子?你们慌什么慌?这么几个人不够用……家主这几日实验又到了紧要关头,急需用人……你们这两日再去物色物色,多抓几个乞丐。”
再繁华的地方也会有乞丐,长安城也不例外。
这些乞丐流动性大,失踪或者没了性命也无人在意。
公孙离抿紧了唇,按捺想杀人的冲动。
心道:【实验?莫非是田氏弄的机关实验,惹来虞衡司的注意了?】
又听另一人忐忑道:“主事,小的听说有几个慈善坊还向鸿胪寺报案,这事儿……”
“鸿胪寺?鸿胪寺要是什么案子都管,每人长出三头六臂都不够使的……”车夫不甚在意地露出一抹冷笑,“即便真查到咱们头上也不怕,鸿胪寺还能为几个孤儿得罪世家贵族?”
只要没有强有力的铁证,无法指证他们,鸿胪寺就拿他们没辙。
闹得再大,也会不了了之。
反倒是虞衡司那一伙人比较难缠。
车夫的话无疑是给二人吃了颗定心丸。
却不知这话对于隐在暗处的公孙离而言,无异于往干柴上加了一把火,怒火在她胸腔熊熊燃烧,势头之强劲似要将理智焚烧殆尽。她抓着伞柄的指节微微缩紧,不得不忍下来。
一遍遍告诉自己,还未查到阿圆的下落,不能打草惊蛇。
马车附近还有数名护卫,她倒是有信心全身而退,但这么做于大局无益。
电光石火间,她心里有了打算。
小心靠近,同时手指按下伞柄处机关,从伞柄夹层取出一只大拇指大小的机关蜘蛛。
当驾车车夫挥动马鞭,车厢车轱辘开始转动,公孙离便借着车轮声音的掩盖,冲马车屈指一弹,那只机关蜘蛛便悄无声息地黏了上去,借助蜘蛛腿上精妙吸盘,牢牢粘着车厢不动。
见行动一切顺利,她才暗舒了口气。
这只机关蜘蛛是一件追踪类型机关,也是公孙离执行任务、刺探情报的好帮手。机关蜘蛛肚腹储放一种特制熏香,寻常人鼻闻不到,唯有与之配套的测香罗盘能精准定位其行动轨迹。
做完这些,她翻墙准备撤离。
这时,一股强烈且陌生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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