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荡的芦苇滩,马书奎被几个女人围坐在中间。
他直挺挺地面朝天躺着,嘴里咬着一条毛巾。给他医治的医生,是一位被抓上芦苇滩的陌生女子。
后来因为她懂得给女人接生,所以,人称接生婆。要说着接生婆啊,她只懂得将剪刀放在烈火上烤一烤,以示消毒,接下来对马书奎实行什么手术。薯干酒,成了消毒液。只见她喝一口薯干酒“啪呲”一口喷在烧得通红的剪刀上。
“呲”
一阵白色烟雾过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气。
给临身足月的女人接生,接生婆经常这么做。
芦苇滩,能懂得一点医药治疗知识的人,如果将接生婆除外,那就没人能懂了。那么,马书奎是怎么将接生婆搞到芦苇滩的呢?说话长,得从两年前的一次赵家父子开的**说起。赵文章,儿子赵国登开办的**,是钱行小街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娱乐场所。
澡堂子,也是他们家按季节开设。
夏天,澡堂子停业,因为洗澡人少。
冬天开始烧火,澡堂子生意还算不错。他儿子赵国登,喜欢玩耍,**交给他。而赵文章则管理澡堂子,他自己喜欢每天洗把澡,晚上睡个舒服觉。父子俩在钱行小街口碑还可以,有事做,有钱赚,即正行正业。算不上什么好人,但绝对是坏人中的好人。
孙家的马家荡商船,总是在乌金荡被人抢夺,那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最近几年,几乎每一个季节频频发生商船被抢事件。
且,水匪直呼其名,当着马家荡被抢船只上面人的面,毫不遮掩地拍着胸脯大声挑逗道:“诸位,今天我还就抢了你们的东西了。你们刚才有人问我,为什么总是喜欢抢马家荡的运送货物船只,那我明确的告诉你。
但凡从我乌金荡经过的所有商船,甭管他是恶霸地主,还是皇亲国戚,一律在我马书奎的允许下通过。不来乌金荡的登记交保护的商船,结果只能和你们马家荡的商船一样,被抢,被夺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不要问我一而再再而三对马家荡商船下手是为什么?回去问一问你们当家的,他凭什么不给我马书奎交保护费便不言而喻,了如指掌。乌金荡,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八十里水域,我马书奎一统天下,唯独,你马家荡不给我马书奎面子。
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能走着瞧。我从来没对你们马家荡的商船承诺过,每年只抢一两次。如果你们运气好,那得看我马书奎心情是否完好。一个不高兴团灭你马家荡,嘿嘿,指日可待的事。”
回来报告的商船船队,如实反映马书奎讲的话,煞是在意。
怎奈,那孙明泉当家,他是饱食终日无所用心。
有京城哥哥按时按点接济银票回来,他打鱼不过是为了迷惑别人放出去的烟幕。实质上,他坐着享受,金银珠宝,荣华富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商船赚钱不赚钱对孙明泉来说,无心管辖。之所以烂在手里,是因为没有人家敢承担几十条大木船组成的庞大船队。
如果孙明泉说不要马家荡商船队了,问题是没有人敢接受。
所以,尽管马书奎抢夺马家荡商船已经多次,习以成性,孙明泉依旧不痛不痒。
对待马家荡的事务,孙明泉没什么把握去管理。地方官僚也是对孙明泉他们家无所事事,谁都知道,那孙明源在京城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无论孙明泉他们家发生什么,即使有人来报官,也得听从孙明泉的意见。
拖着孙明泉,办得成办不成都是他们老孙家说了算。
地方官僚对上,好推好让;对下,将所有责任由孙明泉一个人独揽。孙明泉和官府不作为,马书奎当然摇身一变,不躲不藏。出征摇旗呐喊,收兵鸣锣开道。每一次从乌金荡抢夺的手,他们带着所有人,来钱行小街吃喝嫖赌,挥霍一空。
自然,赵文章的澡堂子,赵国登的**成了他们的常客。
对马书奎为什么来**和澡堂子大肆挥霍,赵国登和赵文章不求甚解。
来者是客,只要给银子什么事都好办。马书奎虽然是土匪,在剃头洗澡赌钱嫖娼有关方面,江湖义气马书奎还是有的。不欠账,不赖账,口袋没银子,绝不做没钱的买卖。这一点,在钱行小街马书奎还算得上是个硬汉子。
土匪也并非一无是处,从他们身上,也会发现发光的地方。
马书奎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人家在没做某件事之前,绝不透露半点风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