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丈夫幽远示意,她竟在王府院角处望见古朝言紧锁的眉目和依旧渗血的口鼻。
散了众仆,几人走向内厅。路过古朝言垂下眼色,叩首而拜,随后依着顾北冷漠的示意尾随进了内厅外间。
众人一时无言,顾北左右看过便要退出关门,木心目中坦荡,命他四敞门窗,留在厅内。而后同古朝言一并跪下,等着朔宁王发问。
朔宁王却似早已了然一切,只冷眼看着跪下的妻子,她立挺的身子同俯身的古朝言一般高,面上的悲冷也恰到好处的落在一个节奏里,即便地点换成了自家的府院,可他二人默契却与清晨的郊外丝毫不差。
顾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揖手朝着主子“昨夜扣押王妃的一干人等暂时扣在笼车里,方才咱们出宫时已经他们也入城了。何地收押……”
“收押?”朔宁王不可思议挑起一眉,“何处得空?”继而官服长袖一挥,带着桌上的茶具摔去顾北额前勃然大怒“押去你房里供着行吗?!!”
顾北急退,又被主子气急败坏叫住,朔宁王长出一口闷气,抬着食指咬牙道“留下那个领头的,命他主子三日内滚来见本王!!!”
厅内只剩一股风,古朝言揖手缓缓“奴才并不知王妃独身出门是在替殿下开劝真人进宫,只记得这同乡小妹每逢端午便爱溜门凑热闹。看见秦府家丁动粗,不敢与朔宁王府声张,只得自己去救,原想将她悄然送回府上,既不坏她名声又少与她招惹是非。”古朝言再叩“王妃有功,是被奴才耽误才险些因为夜不归宿坏了声誉,都是奴才的错,还请殿下责罚。”
木心适才顿悟,自己生辰日,古朝言都会带自己乔装出宫去徐记买糕点,约见景纯的路口,正是徐记的对面。倘若古朝言一直在徐记游走怀旧,那他看见的定不止是秦家而已。想到此处,木心嗖然起身,凑近古朝言方向厉声:
“你若在徐记的路上,定不止只见到了我与秦家冲突,是也不是?!”
古朝言垂首低眉,不再答话。木心气急,左右巡视一遭,从背柱后抽出一把练功剑沉沉抵进他脖颈,瞪圆双目尖厉怒斥“说!!”
朔宁王嘴角一冷,悠然落座,欣赏着古朝言眼中的不可思议。
古朝言亦确实未料到,从前认识的苏木心虽然古里古怪似有许多秘密,但他从不知她能入今日利落举剑,更不知她会张牙舞爪逼供似的疯闹。
对峙不过半柱香,朔宁王和古朝言依旧未有只字片语,仅剩苏木心一人愈发抓狂,拗不过她的执著,他无奈朝她责备道:
“是!从你出现我就看见了。不止我看见了。还有许多人也看见了。”古朝言苦口婆心蹙眉对着傻眼的木心“好巧不巧,那是端午。我让徐记的师傅在端午做满一车的糕点。他们一直做到深夜,我们许多人也一直等到深夜,有右补阕的子将、有观察使的后卫,还有语芙的娘家嬷嬷。虽然我很快命他们离开,可悠悠众口如何堵的住?!倘若不是皇上今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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