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琛凝视温素许久,他做事很有耐性,在部队执行任务,爬沼泽里跟鳄鱼为伍,能忍两三天不动分毫。
对比忍耐力,持久度,温素远不是他对手。
只要她睁开眼,谢琛没必要跟她比倔强。
温素几次快坚持不住,睫毛剧烈颤动。
慢慢地,鼻息间充斥着男人气息,烟味轻轻混着体味,心跳在寂静中蓬勃有力。
仿佛一座山圈绕她,巍峨山壁会为她挡住一切侵扰。
温素不由昏昏疲倦,长久没睡过一个好觉,在此刻安全感上涌,精神不可控制沉陷进黑暗。
她呼吸平缓下来,鼻息喷出悠长的信任。
谢琛几乎被气笑,心口又泛起一厘厘怜与爱,酸麻困胀。
他伸手,掌心贴着她脸颊,大拇指轻轻抚过她眼下青黑。
嗓子莫名干涸住,张嘴半晌才嘶哑发声,“你赢了。”
这辈子,谢琛还未如此退让过。
他起身,直奔隔壁。
省局警察已经跟周皋交接好,本来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带上手铐,正准备押往警局。
见谢琛开门进来,警察都很识趣,打过招呼避出去。
周皋走出门口,又不放心返回来。
“二哥,这次可真不能动手了。”周皋反锁上门,“这是省城,不是昌州,真出个残疾,麻烦啊。”
谢琛没说话,抬步走到那人面前。
那人仰起脸,还在笑,“还可惜不能见到容乃百川的权贵长什么样。如今一见之下,果然是头顶能划船的男人,绿帽子都成海了哈……”
他笑声刚起,眼前即一黑,右脸瞬间麻木到失去知觉。
耳旁才后知后闻响起一声脆响,声音之大,力道之重,那人一阵头晕眼花,嘴里无意识吐出来几颗牙齿。
周皋最先反应过来,脊背霎时间窜起一阵寒意。
几步扑过来,扒住男人手臂,“二哥,你这些年最刚正不阿,他寻衅滋事,法律不会放过他,你一向不赞同私刑暴力。二哥,你清醒一点。”
谢琛震开他,周皋还要扑过来。
男人先退开一步,叼了一根烟,拢着火,低头去点。
被打那人身板敦实,晃晃头,勉强醒过神,朝谢琛啐口血唾沫。
“真牛逼你干废我。就冲你这一巴掌,只要我不死,那贱娘们还得为我堕几次胎。”
周皋麻了,见过人找死,没见过赶在阎王头上动土的。
他返回门边,耳朵贴在门上留意外边动静。
一句话不说,态度却分明,再为谢琛把风。
谢琛笑了声,笑意不达眼底,“周三,我没那么冲动。”
他这次烟抽得很凶,吞云吐雾,盯着那人,眼中深沉的凛冽感。
“我知道你,赵坤,你还有个哥哥叫赵乾,父母双亡后,你跟他混迹**,三年前从澳城回来,一直在省城的地下**当托。今年年初没忍住,自己下场赌了几把,欠下**四千万,你哥哥……”
“别说了。”赵坤擦去嘴角血迹,失去牙齿他说话有些含糊,“这些谁都能查出来,我兄弟们那些事就没想瞒过谁。你若只有这点本事,还是省省吧。”
谢琛很平静,平静的过了头,“省城二环,金玉湾。”
赵坤猖狂眼神凝住,表情有些僵硬。
谢琛缓缓浅笑,嘴角仿佛锋锐的铁钩,威慑直逼赵坤。“A栋……”
“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赵坤挪动腿脚,想要站起来,周皋回身摁住他,“很难查吗?你那点东西瞒得住普通人,瞒不住我们,你老实点交代是谁指示你来的,低劣到往女人身上泼脏水。”
赵坤不由自主一抖,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谢琛不差这点时间。
他沉默就代表他动摇,若他动摇得不够,他就再加筹码。
一个赌徒的心理防线不会太高,钱和赌性早已腐蚀他们的灵魂。
赵坤面色不太自然,“是你的未婚妻,京城季家。”
谢琛漫不经心扫他一眼,“季家看不上你这种下三烂。”
赵坤鼻尖浮了冷汗,仰头紧紧盯着谢琛,“我也知道你,谢氏总裁谢琛,谢家的第二子,你名声太大了,最出名的就是你公私分明,不会滥用权利,以身涉法,所以我赌你不会对我老婆孩子怎么样。”
谢琛缄默不语。
他得意起来,“你就算真动手,我也不怕,谢家的人比我着急,说不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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