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上了最不理想的大学,读了最便宜的专业,学费仍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令她忍不住都产生自毁的念头。
那时候前夫的出现就像冰天雪地里送来的火炭,明知道烫手,她也只能紧紧抓住。
时至今日温素也不知道,是这场婚姻庇护了她,还是消磨了她。
但前夫有句话,她是认同的。
仁至义尽,互不相欠。
而如今她是离了水又被大网带回家的鱼,害怕失去新的水泽,又不想面对要付出的代价。
她坐在床边静得像个雕像,直到外面走廊响起脚步声,掠过房门停在隔壁,房门开开关关恍惚间还有饭菜的香味,温素一个激灵就像溺水者抓住浮木。
跑进厨房急切做很多拿手菜,厨房就像她的根据地,她对这里的一切都超乎常人的熟悉,温素迫切将自己这唯一的优点向着男人展示。
她有身体以外的用处,她可以当保姆,当厨娘……
红烧猪蹄,糖醋排骨,辣子鸡丁,沸腾鱼,再加一个清炒时蔬。
冰箱里有什么,温素就做什么。
至于吃不吃得完,她已经无力考虑。
她开始的晚,菜刚炒好三道,男人就回来了。
煎鱼时油烹火燎的动静里,她没有听到门口的响动,等转身拿碗之际,直直就撞上宽厚温热的胸膛,跟铁一样的硬,一瞬间鼻尖传来痛感直达天灵盖,两行眼泪当即夺目而出。
谢琛后退一步,从旁边儿的碗橱柜上抽了几张纸捏着她的下巴,把她脸面上的水迹擦干净。
温素的视线从朦胧到清晰,强迫自己忽略脸颊上温柔的力道,男人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眼镜,整个人成熟野性里又多了些许斯文。
只有眼睛依旧幽深如渊,她从那里面能清楚看见自己的倒影,却看不透他丝毫所思所想。
其实他小时候不这样,他长了一张英朗的脸,加之深邃的眼窝,在青涩的时候看人都自带着三分深情。
身边来往的异性误会者良多,人多手段就多,像下不完的肮脏雨水,令他烦躁不已。
所以很小的时候,谢琛就学会遮掩自己的情绪,那双多情的眼睛也被淡漠掩盖,一片深渊。
现在丰润的胸脯撞上他胸膛,谢琛也只是沉声问:“做了什么菜?”
温素知道自己此刻从头到脚,形容都是狼狈的,瑟瑟垫着的脚,颤抖的腿,竭力避免却依然会贴到男人,恼人的大胸,还有她……
被钳制的下巴……但又不敢拒绝男人的问题。
在男人低沉的眉眼里,温素抖着嗓子嘴唇翕动:“红烧猪蹄,糖醋排骨,辣子鸡丁。”
剩下的她没说,因为还在锅里。
婚姻教她,没有落地的任何事都不要说出口,稳中求稳,才是最安全的。
锅中红艳沸腾,狭小的厨房辣香四溢,谢琛松开手,喉结略动,“还要多久?”
“半个小时。”温素垂着头退后,直到顶上坚硬的橱柜才柔柔道。
“我去书房,好了叫我。”
谢琛对吃感兴趣,对做吃的过程没有兴趣,半个小时足够他看完剩下的文件。
况且,这女人对他惧意颇深。
等温素敲门叫他,谢琛眼里还留有看文件时的严肃,扫了一眼餐桌,四荤两素还有拼了果盘,除了糖醋排骨之外,都值得一尝。
“送来的衣服都不喜欢?”
谢琛拉开外围的椅子坐下,温素盛出一碗米饭放在他的手边,没有立刻坐下,解开围裙,束手站在一边。
谢琛夹一块猪蹄放在米饭上推到里面座位上,看了她一眼不辨喜怒,命令道:“坐下来吃。”
温素偷偷抬眼觑他,却直接撞进幽深的眼睛里,眼角的光,利剑一般直插她的胸口。
温素惊的一跳,丰满的胸脯应景的抖了抖。
在男人立时压沉的眉眼里,温素一张脸迅速胀红,难堪又羞赧。
“衣服不喜欢,就让管平再送来,先吃饭。”
谢琛倏的伸手钳住她的手腕,强硬地将她扯过来,摁在里面的椅子上。
红木的中式椅子,硬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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