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还是一个灵异世界?
池屿闲看着面前明显也吓到的红衣女子,不由得暗自揣测着。
不过,看对方的反应,应该不是鬼。
“你……”
红衣女着实被池屿闲吓了一跳,在月色明亮的黑衣猛地遇见一个晴天撑着伞还一身黑的人,论谁都会被吓一跳的。
直到红衣女出口,池屿闲才稍稍给了些许反应,就是有些冷淡罢了。
“原来不是鬼。”
说罢,他低敛眼眸,绕过了红衣女就继续往前走。
四下无人,对方见他这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反应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望着对方的黑色背影,红衣女抬手摸了摸自己还在渗血的喉咙,稍微松了一口气。
池屿闲是真的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估计在心里还以为对方当时只是特殊打扮,也许是为了吓人。
只要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那么就不会遇见鬼。
回到客栈之后,池屿闲简单地洗漱之后便上床准备休息。
大概率是因为今天的心情不错,他坐在床沿展开莹蓝色的光屏,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打字。
他这次写的不长,也就一两百字,写完之后就发了出去。
也不知道系统回了什么。
池屿闲一边想着,一边抬手打开了今天的回信。
有时他也会为系统的智能而感到惊奇,毕竟是他亲自设计出来的小游戏,水平到底怎么样他自己还是心知肚明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次的回信带了些个人情感,只不过他现在想不起来是谁,就是觉得熟悉。
池屿闲皱着眉,想了片刻没有想明白之后便放弃了。
他合上光屏,打了个哈欠之后便倒在床上睡下了。
一夜无话。
翌日,向来喜欢睡懒觉的池屿闲竟然一大早就起来了。
他先是在楼下吃了一碗素面——小份的,吃完之后就去街上逛了逛。
周围的摊贩吆喝着,一些卖早点的摊子这个时间段正热闹,各种早饭的香味四下飘荡着。
快入冬了,街上还有扛着冰糖葫芦沿街叫卖的。
池屿闲的目光从红彤彤、看上去就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上移开。
他出来并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是在观望着,想要找一个工作——说是工作也不恰当,就是当街卖艺。
到时候耍耍刀——池屿闲的步伐突然一顿,停在原地略微沉思。
他的刀好像碎了。
这下倒好,连唯一的赚钱方式都没了。
池屿闲无声长叹一声,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去做保镖?他认真地思考着,不过有钱人好像也不需要他去做保镖,家里应该不缺人。
赚钱之路还没开走就已经坍塌。
难不成他天生和钱无缘?不管怎么努力手里也握不住几个子儿。
这么一想,池屿闲心情顿时低落了起来,甚至都感觉头顶有片乌云在一直跟着他。
周围经过的人时不时地抬眸看一眼站在路边微微低头的黑衣男子,对方飞眉入鬓,五官深邃,看着就很硬气,只不过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
也许是察觉到了周围的视线,池屿闲微微下压了伞沿,将自己的脸给遮了个大半。
他继续往前走着,不远处是一个茶摊,因着是早上,摊子上的人也不是很多,零零散散地坐了两三桌,看衣着打扮应当是小贩之类的。
可能是想要引起同伙的注意力,讲话的人特意拔高了音量,和他那副故作玄虚假似压低声音不像让人听见的样子截然不同。
“城东老陈家的闺女昨天晚上回来了!”
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话之后纷纷脸色大变,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老陈闺女不是已经……”旁边的一位肩搭布巾的中年男子压低了声音,“死了吗?”
“这事儿就奇怪在这里!”
池屿闲从这个茶摊经过,本来是对这件事情不敢兴趣的,但无奈对方讲话的声音太大了,他想听不到都难。
在对方的描述下,老陈已经下葬的闺女身穿红衣披头散发地从坟里爬了出来,半夜敲开了家门。
熟悉的衣着打扮成功地让池屿闲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被伞面遮住的脸色微凝,有些严肃。
所以,他昨晚还是见鬼了吗?
池屿闲回想起昨晚的那一幕,眉头紧蹙,毕竟当时对方的反应并不像鬼,更像是被他吓了一跳。
这么一想,他便没有再继续思考下去了,摊贩说的话在他心里也只不过是小事一桩,不值得挂念。
整条街逛下来,别说是镖局了,就连一个卖艺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池屿闲心都凉了半截,分明是晴天,却像是站在冰窖中一般。
他抬高伞沿望了一眼天空,湛蓝湛蓝的,只有一两片云彩在上面飘荡着。
不至于真的连个工作都找不到,黑衣青年低下了眼眸,棱角分明的五官被伞面的阴影完全遮挡。
大不了去搬砖。
不过这个想法并没有成功地实施——池屿闲看着面前熟悉的人影,不由得感叹着世界真小。
要不然,怎么每天都能遇见花满楼?
对方就像是一个发布任务的npc似的,只要一靠近对方就会得到奖励。
这么一想倒是有趣,池屿闲一时之间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听到动静的花满楼无奈地开口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他收敛了脸上的笑,随后打量着衣冠楚楚的白衣男子,“这样不太好。”
池屿闲说的是被对方撞破窘境之后邀请他去百花楼住着的事情。
虽然一起吃了饭,但好歹没有留宿,他们这才认识了几天?这就要住到对方家里?
哪怕是花满楼主动的,对方也确实是热情好客,但池屿闲还是觉得有些麻烦对方。
他拒绝得太果断了,甚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但在花满楼的视角里,他们已经认识半年了——虽然只是通过鹦鹉来往,但也算是认识了不是吗?
可惜池屿闲并不知道这一点,还在为可能会麻烦花满楼而感到不适应。
当初他都可以因为担心之后会麻烦到陆小凤而和对方分开,此时就更加得不会答应花满楼了。
池屿闲站在树下,旁边是热闹非凡的酒楼,对面就是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的花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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