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他儿媳不是大姐沈悦的对手,他儿子要去打大姐,许大叔上前去拦时,不知怎么把他族兄挡人的扁担甩开了。
许大叔以前常年推磨,很有一把子力气,一甩之下,他那族兄就摔了一个墎儿。
他族侄这下也不去打大姐了,转身跑到不远处,从张屠户的肉案上抓了刀,挥舞着就来砍人。
那乱挥的刀,不知怎么的,把街边一个吓到的小姑娘脸上划出了血。
这怎么了得,附近当家男人多去应役修河,兄弟多的成丁,也被三抽二了。
在家的男人见了都要出人命了,护家小的护家小,冲上拦人的拦不住。
那可是杀猪刀,利的很。
偏偏许大叔的族兄爬起来扁担一阵挥,乱马交枪之中,他族侄的刀尖顶到了许大叔胸口。
沈悦听见婆婆尖叫,摆脱族嫂纠缠,迅速从侧面踹开了族兄。
她那族嫂又从身后把她扑倒。
郭婶子被她嫂子抓住动弹不得,推不开人又不能真打。
及至她见到丈夫差点被杀,才发力撕开人。
还不待她撕开人,丈夫就被族兄挥来的扁担打中,她咬了嫂子一口,跑近一探,丈夫没气了。
“当家的,你可不能死了,”一句话没到了,一口气憋住,晕了。
沈悦听到公爹死了,把族嫂从身上翻到身下,死命的打。
然后就被那老婆子揪住了头发,正好沈笑他们刚来到。
听完全部过程的曹捕头等人,实在是无语。
你说这许家侄子,妇人拉扯,你参和什么?为你叔把你爹摔倒,你就去抓什么刀要打要杀的。
许大叔侄子,这会儿完全酒醒了,来之前他喝了点酒,想在家睡觉来着,却被爹娘拉来。
听他们嗡嗡的又吵又打,又见爹摔了,就昏了头了。
被绑着的他膝行跪地,给许大叔磕头:“十八叔,我,我酒醉昏头了。”
许大叔掩面,他平常对这个侄子不差的,酒醉不是借口。
这是在怨怪自己,没有将煮浆水豆腐的配方给他,又没让他佘了自家的五香豆干去通州卖。
都说了,这两样,一个是自己岳丈家的传家本事,另一个是儿媳的嫁妆。
自己多年来不言不语,竟是已经把他们的心给养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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