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琼英就好像那卡碟的磁带,转头盯着骊骅看了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大概是因为她沉默的时间太久,导致骊骅好容易鼓起的那点勇气,很快随着一声爆开的灯花,“啪”地散了个干干净净。
他慢慢放开了抓着甘琼英衣服的手,把手臂给缩回去,然后在床上翻了个身,继续背对着床里面,羞耻至极地闭上了眼睛。
骊骅在商场之上,几乎少有失手的时候,他对各种货物如数家珍,对各地新鲜玩意儿嗅觉异常敏锐,无论是什么东西到了他的手中,用不到两个时辰,他便能想好最合适的售卖方式。
他还有数不清的手段,能够把本来不太出奇的东西,卖出高价。
可是他会那么多的东西,他能把一件平凡的货品包装到让人望尘莫及,他能把一些无用的东西,搭配优良的货物,卖出相等的价格……他会太多太多的推销手段。
却没办法把他自己推销出去。
年少的时候,他跟着商队走南闯北,他那时候年纪还很小,从宫中抱养他的老嬷嬷,根本不敢把他留在金川的皇都。
那个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精致的人皮面具供他使用,所以骊骅常年都蒙着脸,在脸上贴上几块丑陋的伤疤,伪装成一个被烧毁了容貌的人。
曾有一些人好奇他的模样,拉下他的遮面巾,看到他脸上丑陋的伤疤后,都会露出震惊又厌恶的眼神。
经年日久,连骊骅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丑八怪。
他对自己真实的样貌一年比一年陌生,他会被自己给吓到,他的自信在这些年中被他自己给摧毁,哪怕是现在他拥有了人皮面具,能把自己伪装成任何模样。
那些埋葬在往昔的自信,也根本没法找回来。
他的自卑刻在骨子里,要让他朝一个人走近一步,这种事情的艰难程度,于他来说是旁人难以想象的。
哪怕他走向的人,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哪怕他提出的这种要求,已经是在他心中重复了无数遍,也设想了无数种结果的预演。
他还是因为甘琼英的沉默,像一块探出蚌壳的软肉,迅速缩了回去,把蚌壳闭得紧紧的。
骊骅甚至开始后悔,他为什么突然要说那种莫名其妙的话?
明明他只要背对着甘琼英,再等上一会儿,甘琼英就会睡着了,而后抱住他的。
他明明不用说话,就能得到她的拥抱。
现在这样说出口,她那种正经的表情和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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