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雪没吱声,只是静默盯着她看了半响,发冷视线注视盯的沉鸢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良久,他才收回视线,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嗓音淡淡道:
“我知晓了,歇息吧。”
沉鸢:?
就这么简单吗?不问她他们现如今的夫妻关系该如何么?
裴昭雪自然没信,有了沉鸢在方雪琳生辰宴大闹发疯一事在前,北海王家商坊巨船上砍断人手在后,如今再听她说自己喜欢女人他便不觉得那么奇怪了。
甚至他觉得,以她如今的性子估摸着还能荒谬说出她不喜欢人的话。
见她疑惑着视线看他,裴昭雪蹙起好看眉头问道:“怎么,我看着很像白痴和弱智么?”
“信你,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沉鸢:“......呵呵,没想到夫君你还挺诙谐的。”
她就说裴昭雪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信了她的鬼话。
沉鸢叹气,只好再挣扎一下前面说的把友情当爱情的事情。
“我对你如今的确并无爱意,你......”
“沉鸢!”男人沉声打断沉鸢,自打和沉鸢成婚之后头一次连名带姓唤她,声音中隐约带有几分怒意。
沉鸢怔诧熄声,视线下意识望向他,他却在这时用手掐灭身侧烛火,室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皮肉被火焰烧灼的疼痛强烈,却强不过裴昭雪心口此刻莫名升起的针扎疼痛。
视觉受阻下,人的听觉便被放大许多,沉鸢清晰听见他说:“你若还未准备好圆房,我自然不会强迫你,但,你对我并无男女之情这种胡话日后还是莫要再说。”
沉鸢认识他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他动怒,裴家目前她还需要待,这会儿不适合完全得罪他,只好没再吭声。
“去隔壁浴房洗漱吧,洗漱好安心上榻歇息便是,我从来言出必行。”
旁人若如此说沉鸢可能还会怀疑,但裴昭雪不同。
他们还未成婚之前有次遇险掉落山崖,寒天冻地里,只有一个水壶里有水,他为了不辱她名节,宁愿用冻得和胡萝卜般的手去捧雪吃,也不愿和她共饮一壶水。
担得起一声君子之称。
沉鸢“嗯”了声,借着屋外月色出了榻室。
并不知晓,在她身影消失的瞬间,藏在黑暗中的男人狠砸了墙面一下,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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