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国都已被攻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请陛下带着我们一起离开吧。”
陈年站在祖祠里,表情冷冽,一声不吭。
一年前是她登机大典,如今才过了一年,她的好兄长就带着敌国冲进来了。
那日对他心慈手软,见他如丧家之犬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声泪俱下地求她放自己一条生路,还搬出了他刚出生的小儿子求情。
到底是一个娘胎里出生的,娘亲又跪在殿门外求情,她一时之间昏了头,只将他发配寒凉之地永不得回朝。
没成想,他现在不止回了,还带着敌国的军队一起回了。
朝中仍有他的部将,当时虽降,却仍不肯服她,她对此心知肚明,却不知竟能做到此地步,为了反她,连国都卖了。
这些人当真是可笑至极,当真以为敌国皇帝是个菩萨心肠的好人吗?
当年作为质子时,许多朝臣当着他的面对他冷嘲热讽,他都能隐忍不发,甚至还能若无其事地和他们称兄道弟。
直到回国后,他才露出本性,将他的兄弟都赶尽杀绝了才泰然自若地上了位。
据说那天,血流成河,宫人跪在地上擦了三天才把污血擦干净。
“陛下,求您离开吧……”
一声悲呛让陈年回了神,她饮下了一杯茶,很凉,入了唇舌冻得令人不适。自边境被攻破之日,便人心惶惶,她已许久没喝过一杯热茶了。
至于逃?逃往哪里?能往哪逃?
举目四望,一片寒凉。
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国都破了,她往哪里逃不都是在牢笼里打转?
要是能重来,她势必要将穆清辞按死在陈国,永不得回朝。
可惜,这样的事,虚无缥缈,不过是妄念。
她把腕上的手镯、头上的冠冕脱下,递到姜红玉身前,“带着这些赶快走吧,我如今是走不了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你呢,带着这些投奔他们,然后找个机会重新做人。”
“陛下这是看不起谁?”
姜红玉蹙眉,一把挥开眼前的冠冕。
陈年也不介意,只是叹叹气,“你说活着,是你最擅长的事,这时为何又不肯了呢?”
姜红玉摆着张臭脸,后脑勺对着她,一副气不过不想理人的模样,倒是像只会挠人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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