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案件告破,真凶已被缉拿归案,本官认为裴澜当得头功,诸位可有异议?”杨启文端着茶碗,坐在二堂上,喜笑颜开,与刚才大堂之上的冷若寒霜判若两人。
“没有异议!”
众人高喊道。
“好,那本官今日就论功行赏,奖裴澜五两银子,其余同僚共勉之!”杨启文说道。
裴澜双手接过杨启文递过来的银子,说道,“大家今天都忙碌了一天,不如,我就用这银子请大家喝顿酒吧?”
“不了不了,回家睡觉了。”
“是啊太晚了,回家媳妇儿又该说了。”
“哎哟晚上还得值夜,喝不到咯!”
说着,人群四散走开。
“杨大人,这......”裴澜尴尬地看着走散的人群。
“好了,大家都知道你家里困难,不占你便宜,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这奖赏,是你应得的,”杨启文拍了拍裴澜的肩膀,“再接再厉!”
“是!”裴澜抱拳。
“没什么事情就回家去吧,再不回去啊,你外婆该担心了。”杨启文说道。
“谢大人,卑职告退!”裴澜点点头,抱拳离开。
等裴澜走后,就剩下杨启文和气哼哼的典史姚广。
“还在生气呢?”杨启文笑道。
“裴澜这小子,真气死我了,害我今天丢了大脸,”姚广咬牙切齿,“不行,我不能这么放过他,改天非宰他一顿不可!”
“行了行了,这么大岁数了,跟一个小孩子置什么气。”杨启文说道。
姚广哭丧着脸,“杨大人,您是不知道啊,这帮兔崽子,真是一点不留啊,我正吃着饭呢,把我拖了出来,给我家老太婆都吓到了。”
“本官听江文越说,这小子做饭很好吃,改天让他掌勺,吃一顿?”杨启文突然说道。
“我看行!”姚广随声附和道,“不过,杨大人,我还是不明白,是怎么能怀疑到我身上的?”
“你对这次的案子了解多少?”杨启文反问。
“现场是怎么样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卷宗上面记录,两名死者都是被捆着手脚,桑皮纸蒙面,窒息而亡,方才袁喜风认罪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姚广说道。
“破局的关键,就在这桑皮纸上。”杨启文笑道。
“桑皮纸?”姚广有些惊讶,“怎么联系上的?”
“午后,本官让众人五天之内破案,所有人都像没头苍蝇一样出去寻找线索,唯有裴澜找到了本官,请求进入案牍库翻阅卷宗。”杨启文说道。
“卷宗上面有相似的案件?”姚广细细回想,“我怎么不记得。”
“卷宗上自然没有,但是,他看见了一本书,”杨启文喝了口茶,平静地吐出两个字,“大诰。”
“大诰?这跟桑皮纸有什么......”姚广话说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开加官!”
“对,正是开加官。”杨启文笑道,“桑皮纸不是普通人会选用的纸品,再加上凶手了解《大诰》中的开加官这种刑法,他能联想到的,只有三个人。”
“袁喜风,卑职,还有杨大人您,”姚广啧了啧舌,“这小崽子,可以啊。”
“范围框定,剩下的只要找到那珠光宝气的林掌柜,从他那里获知你们二人中谁与那两名死者有过纠葛,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杨启文解释道。
......
裴澜轻轻推开院门,外婆和白奶奶还在堂屋里说话喝茶。
“外婆,白奶奶,你们怎么还没休息啊。”裴澜摘下佩刀,扯下帽子,“呼哧呼哧”地扇着风。
“小澜,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查案遇到困难了?”外婆问道。
“嘿嘿,”裴澜一双桃花眼笑成了月牙,“外婆,我把案子破了!”
“这么快?”外婆惊讶道。
“你外婆刚才还在说呢,怕你今天又回不来了,让我跟她作伴。”白奶奶笑道。
“外婆,白奶奶,你们不知道,我今天可立了大功,是我抓出了凶手,”裴澜笑着,一脸的得意,“对了,您二老吃了吗?我去做饭吧。”
“吃过了,你白奶奶煮的面条。”外婆笑着说道。
“哦哦,那就好,外婆,白奶奶,我给你们讲讲今天的案子......”裴澜拉过一把凳子,滔滔不绝地说起案子的过程,手舞足蹈,生动无比。
看二老的表情,似乎在说:嗯,你继续说,我在听。
“后来,我翻阅了太祖皇帝亲自编写的一本叫做《大诰》的书,结合现场所发现的桑皮纸,最终确定,凶手所用的就是一种叫做开加官的酷刑,然后以此框定了嫌犯的范围,最后成功找到了凶手。”
“一切,都源于一场精心策划的赌局。”
“杀死他们的,也许不是凶手,而是他们自己的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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