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跟着拱手道:“苟大夫话说得不错,为人医者,必当先具有佛心,不知林老太午夜梦回,会不会梦到那被你害死的婴孩儿,当你抱着自家孙女时,有没有一刻担心过曾经造的孽,会报应到自家人身上?”
林老太面色铁青,说她就说她,为什么要把她孙女牵扯进来。
阿宝才刚满月,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世上若真有报应,那就报应到她老婆子身上。
谢远对秦大夫的一番言论,也是同样不满,大人的事,什么时候都不应该牵扯到小孩子身上。
“林老太太,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老太挺直腰杆,一晃过去三十年,旧事重提,她依旧坚持当初的诊断。
“就算到了阎王殿里,我也敢对着林家列祖列宗发誓,当年那妇人的脉象确实是肚胀气。”
秦大夫见她不知悔改,越发鄙夷:“那你怎么解释,那妇人吃了你的药,却小产了?”
林老太话哽在喉咙里,眼神瞬间灰败下来,她无法否认,当年那孩子,确实是因为她开的药,流产的。
为此她大受打击,愧疚和悔恨让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适合继续行医,所以在那妇人逼着她立誓此生不再就诊时,她答应了。
原先她一直想不明白,后来年岁渐长,多了些阅历和经验,才逐渐回过味来,她怕不是成了后宅妇人算计的牺牲品。
谢远常年在刑部办差,见多了冤假错案,也见识过不少贼喊捉贼,颠倒黑白的案件,他经验丰富,一针见血看出问题关键。
“当初,你可是跟那妇人面对面问的脉?”
“没有,富贵人家规矩多,尤其是女眷约束更甚,我当时是隔着道帘子给妇人看诊的,据那妇人的丫鬟说,她家主子生病气色不好,不想被外人瞧见。”
谢远点点头,又问道:“我听说,望闻问切是大夫看病的基本步骤,单凭号脉你就能断定她是腹胀气吗?”
“不只是号脉,我还查验了妇人近些日子的饮食,就连……月事我也是问过才敢诊断的,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弄成这样。”
林老太说起这个,也觉得很奇怪,现在仔细想想,来过月事的人怎么可能怀孕五个月,可惜当时她见那妇人哭得肝肠寸断,只以为她记错了日子,不好再追问。
祥云一听便察觉到不对劲,按她肚子里宫斗宅斗戏的存量,奶奶怕不是被人设计,落入圈套成了别人手上的棋子了。
诊脉不露脸,谁知道躲在帘子背后的是人是鬼。
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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