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主恩对自己的人生是有坚持的,起码在装逼这件事上做到了从一而终。
所以当刑部大牢的祝头儿颠着碎步一路小跑地过来打千儿请安时,秦主恩脸上那笑容堪称慈祥。
“这是老祝。”秦主恩扬了扬下巴,冲严恬介绍道,“以后有事找他就行。老祝,这位是……”他看了眼严恬,“我的一个……小兄弟。以后可能要常来常往,你多关照着点儿。我这小兄弟金贵,若是她有事来找你,你定要亲自费心照看,莫让什么腌臜东西惹她不自在。”
洛州大牢审假叶锦贤那回,秦主恩到现在都还记得。一个姑娘家平白受了那种狗东西的污言秽语,他当时没一刀结果了那杂碎完全是不想给严文宽添麻烦。虽然这事儿在他看来根本算不上什么麻烦。
可祝牢头儿却是会错了意。“金贵的兄弟”?!这位爷可是皇上唯一的亲外甥,真正的皇亲国戚。虽然平日里倒也愿意同他们这样的人结交,甚至和街面上的混混多有胡闹,但真正能和这尊大佛称兄道弟的却没有几个。不是像定安侯府严二爷那样的名门贵胄,那就是天家宗室的皇子皇孙……
祝牢头儿小心翼翼地迅速扫了严恬一眼,见是个身量不高,因未长开尚雌雄莫辨的十来岁少年。虽看着眼生,但那不急不躁的安静气度却颇让人捉摸不透。
他在心里翻了几个儿也没猜出这位是谁,不由得反而更加心惊。越是心惊腿越软,于是当即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纳头就拜,先高声表了个忠心:“这位贵人和恩爷放心。小人祝九定誓死效忠!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严恬吓了一跳,忙转头去看秦主恩,心想自己可能太低估了他这个皇亲国戚在京中的影响力。不过就是为以后提个犯人方便,能无障碍地掺和她爹手里的案子,怎么搞得跟要起兵造反似的?这个,呃……祝酒?不会一会儿真的端着酒碗来和她歃血为盟吧?
秦主恩摸了摸鼻子,心知这老小子应该是会错了意。他这想象力是不是丰富过了头?以为自己正在戏台子上唱“黄袍加身”呢?
“行了!别整些有的没的!方玉廷那小子关在哪儿了?赶紧的,前头带路!”刚刚还觉得这家伙阵仗弄得不错,转眼就给他丢人现眼!秦主恩一边觑着严恬,一边挥手让祝牢头快干正事儿。
……
京城所有的牢房统一归刑部管理,分为天牢、地牢、人牢。以方玉廷之罪本应过堂后就移送天牢。但他身份特殊,又因前任京兆尹鲍营柏胆小怕事迟迟不敢开堂审理,故而竟就一直被关在当初捉他时所投的人牢中。
祝头儿打着灯笼,领着二人穿过一排排阴暗的牢房。过道幽长深暗,让人一时觉得似没有尽头。
人牢里关押的犯人相对罪行较轻,狱卒们也乐得偷闲,管束松泛。再加上有秦主恩这尊大佛亲自打了招呼,所以严恬竟没费一点儿力气便比她爹提早见到了方玉廷。
大牢里面的“神仙屋”,与那些十几人一间的普通牢房相比,可谓是“奢华”。床铺、脸盆、椅子、溺桶等等用具一应俱全。一日三餐不管你想吃什么狱卒总能帮着弄来,只要……给钱。
这里一般关着那些家里不缺钱的犯人,步步皆需银钱,一碗白米饭也得一钱雪花银。
方玉廷家里自然有钱,可这里的狱卒却谁也不敢朝他伸手。太后的侄子,又犯了这么大的事儿,现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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