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作为大队赤脚医生兼团支部书记的村花凌福萍是村里数得着的几个高中生之一,而且是唯一的女高中生,这在乡下很稀罕,别说高中了,就算能读完初中的女孩子也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郝笑是副书记,且两人都能歌善舞,经常代表大队去公社演出或者一起参加公社外出演出活动,因而两人接触的机会多些,走的更近些,且两人文化程相同,有共同语言,感情慢慢培养起来。凌福萍确定郝笑是个好人,就想早点把自己交待给他,一门心思嫁给他。
郝笑十七岁高中毕业就跟省城的两男三女五位同学来我村做插队知青了,随后几年中,几乎每年都有返城知青名额,按说郝笑表现最好,最有资格先返城,可每次他都把返城指标让给别人,最后弄得剩下自己一个人没走成。这一切都给凌福萍看的真真的,对郝笑大公无私的精神深深感动,好感度不断提升,那颗骚动不安的少女之心如火山爆发一般喷薄而出,让她热血冲顶,不能自己,非他不嫁。
自打就剩下郝笑独自一人坚守在知青宿舍后,凌福萍便有了可乘之机,有事儿没事儿地就爱往郝笑宿舍里钻,套近乎不是,想凭借美貌和爱心打动郝笑,但郝笑跟木头人一样总不开窍,对她总是客客气气,保持一定距离,连坐一块儿都跟触电般赶紧躲开,唯恐避之不及,这可急刹她也。
另外,郝笑自从来我村后,养成一个嗜好,竟对老家“臭名昭著”的臭肉大包子(用臭不可闻的腌肉馅儿包的大包子,简称臭包子,闻着臭,吃着香,好比臭豆腐,是老家一带的传统“美食”,平常就靠它打牙祭解馋)情有独钟。
凌福萍趁机逮住他这个嗜好不放,隔三差五地给他送臭包子吃,开始几次,郝笑来者不拒,吃的蛮开心的,可时间一长,他就有点儿吃腻了(也是,再好吃的东西搁不住福萍这样填鸭式的喂食),但又不好直言,便借口怕胖劝她不要再送了,福萍竟然信了。
一个大雪纷飞的傍晚,却也阻挡不住凌福萍去往郝笑那里的步伐,本不想去,可就跟得了强迫症一样,不去不行,惦记个心事儿,吃过晚饭不久,她就出门了。
“这么大的雪还出去呀!”凌福萍刚迈出堂屋门槛,即迎头撞见了母亲。
“哦,医务室有人约好打针。”凌福萍故作自然地应道。母亲永远相信她这话,她为闺女是赤脚医生而感到自豪,这在村里可是技术活呀,一般人干不了的,就因为这,村里人人求着她,也给家里集聚了太多的好人缘。
“打完针就赶紧回来呀!雪越下越大,路上不好走。”母亲望着瞬间走到院门口的凌福萍嘱咐道。
“嗯。”凌福萍头都懒得回,在嗓子眼儿里应了声,跟蚊子叫一般,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母亲站在堂屋门口,笑看着院门口,直到凌福萍走了一会儿了,才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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