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润揭开那团早已不出原本颜色的破布,准备看觑伤情,一团黑影却猛地跪倒在他身边。
“寨主!这是俺弟弟,恁老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求求你了,我给恁老磕头了。”
原来这个伤者是齐大牛的弟弟,看着齐大牛悲怆的神情,邹润手中动作不由得一顿。
他充当医生只是权宜之计,其实心中并无把握,但总不能见死不救。
当然,面对患者家属话肯定不能这么说,邹润酝酿片刻,开口安慰道:
“大牛兄弟莫急,我先想法子帮令弟止住血,此间的事情你先不要管了,带上两个兄弟去村里挨家挨户找找,看看有没有大夫,有的话立即请来!没有的话连夜去城里请,请不过来就绑!”
齐大牛闻言这才止住慌乱,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匆匆给邹润磕了两个头,便着急忙慌带了两个喽啰跑往外间跑去。
“大侄子,你什么时候会的医术?”
面对自家叔叔的疑问,邹润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破布下伤者的伤口。
那是一道约有三寸的刀伤,伤口中间入刀最深,隐约间几乎可以看见伤者腹中的肠子,邹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邹润以前在远洋途中帮船上的医生打过下手,也处理过几例小伤小痛,他知道这种情况放在后世都是极度危险的存在,更何况在缺医少药,医疗条件落后的宋代,但是眼下他必须要动手施救,不然一条鲜活的生命很可能马上就会在他眼前消逝。
“取盐水!取烈酒!将煮好的针线递给我,准备好干净的棉布备用!”
邹润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杂乱的思绪强行压下,状态调整完毕,再度睁眼后目光清明,神色坚定,大宋朝的第一例手术,就此开展。
手术前期的消毒和清创倒不难,用沾湿盐水的棉布小心拭去伤口周围的血迹和杂物,再用找来的烈酒进行创口处消毒,三下两除二就搞定,接着就是难度最大的针线活了。
邹润将一根铁针用火苗反复烧红消毒,再用钳子将针尖前端拧弯成U字形状,然后就在一众喽啰,包括邹渊那惊恐、不敢置信、龇牙咧嘴、感同身受和一身鸡皮疙瘩中,慢慢刺入伤者腹部的皮肉中,用老爷们纳鞋底的功夫,吃力的将三寸长的伤口歪歪扭扭的彻底缝合。
就在众人以为这就算完了的时候,邹润顾不得擦拭额头上接连渗出的汗水,一脸慎重的将一口短刀放在火上烧灼,直到刀身通体发红发热。
最后,当那柄赤红之刃生生按在伤口上时,只听得“呲”的一声,一缕青烟腾起,不大的院子里隐约间竟飘起了一股烤肉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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