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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 发现(第1页/共3页)

胡金氏惹出的闹剧,竟是以胡大树要分家作为了结,任谁最早也没想到。

他喊出这句话不久,屋里头的白屏也终于坐不住了,跑到了院子里,夫夫两个抱着哭了一场。

胡金氏一听老二居然想分家,更是发癫似的,远远指着白屏骂得极脏。

在她看来,自己儿子原先又听话又孝顺,自从娶了夫郎过门,就像变了一个人,处处和自己作对。

“你个狐媚子!贱皮子!当初我真是猪油蒙了心,答应了这门亲事!你嫁过来就是要害我们老胡家,要害死我!”

许百富听不下去,当即指使几个村子里力气大的婆娘将人拉走,带回家去,又让人去喊胡家现今说话算数的耆老。

她胡金氏不是爱倚老卖老么?那就让胡家比她辈分高的去教训。

只要还想在村子里立足,便永远绕不开宗族规矩!

胡金氏很快被拉走了,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

许百富回头劝胡大树别冲动,这分家可不是玩笑话。

按理说,爹娘只要还有一个在世,就谈不上分家这事。

谁家要是强行分了,要么是爹娘偏心搅得人日子过不下去,或是兄弟阋墙,索性分了干净。

就连白屏也不舍得因为自己,让相公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然而胡大树铁了心,直言这个家非分不可。

许百富心道这娘俩,有一点倒是很相像,那就是都犟得和头驴一样。

一行人即将往胡大树家去,临走前,喻商枝叫来温三伢,给小蝶哥儿写了药方,又把太极丸拿出三粒,包好递过去。

小蝶哥儿刚刚终于喝到了羊奶,这会儿躺在小爹怀里,睡得香甜。

胡大树执意要付了诊金和药钱才走,喻商枝依着原主对于秦老郎中的记忆,收了九十文。

其中诊金十五文,太极丸一粒二十五文。

这个价钱已算是很公道,就说那吴郎中,在家看诊,也要收诊金二十文,外出看诊,依照路程的长短要价,上回来斜柳村就要三十文。

而镇上不少药堂医馆的坐堂大夫,没有三四十文更是别想进门的。

因而,哪怕村户人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攒钱再不容易,九十文换了孩子逃过一劫,怎么算都值得很。

许百富带着胡大树一家三口走了后,热闹没得看了,院门外的人也就散了。

苏翠芬和刘大娘进院子住了住脚,无非是跟着骂了那胡金氏几句,又劝温野菜和喻商枝别同她老泼皮置气。

说话时,少不得多瞧喻商枝几眼,再看回温野菜时,眼角眉梢就挂着戏谑的笑意。

方才她们在场的人可都看得真切,胡大树数了将近一吊钱给了喻商枝当诊金。

说句到家的话,上门女婿也好,儿婿也罢,多是些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又或是懒汉闲汉。

这小郎中虽说现在眼睛看不见,细胳膊细腿的,不像个干农活的料,可人家懂医术!

往后压根不需要出去劳碌,在家一日看几个病人,少说也有一二百文进账,日子哪能不越过越好?

“你这哥儿,可算是捡到宝了。”

苏翠芬在温野菜耳旁丢下一句,便挽着刘大娘的手,说笑着各回各家了。

等把她们也送走之后,家中才是真的安静下来。

昨晚一夜,加上今天一早,可谓是状况百出,兵荒马乱。

喻商枝失眠又早起,倦意缀了满身。

温野菜看在眼里,谁家的汉子谁心疼。

“左右没什么事,你回屋再躺一会儿。”

正屋里的床褥,昨夜白屏带着孩子睡了,还没收拾。

温野菜仍旧将喻商枝扶进了东屋,侍候他重新躺好。

折腾一顿,喻商枝全然没了吃早食的胃口,只说吃药时喊他起来便好。

后脑勺沾上枕头,几乎刹那间就堕入梦乡。

复醒来时,药煮好了。

喻商枝坐起来,默默喝了一碗苦药,最后入口的仍是两颗杏干,甜得口舌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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