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三年五月。红旗公社幸福河小学。二年级二班
当!当!当!校园里歪脖树上的那口大钟响了---上课铃响了。同学们匆匆跑回教室。不一会儿班主任夏老师走向讲台。
“立起,坐下!”班长喊声刚落,就听教室后面爆起了一片笑声。原来是一位十岁左右、身材瘦弱的小学生因为被人从身后抽掉板凳而一屁股蹲在地上。
他的女同桌---一个扎着两条短辫,稍嫌瘦弱但仍难掩俊俏的小女生将他拉起来,并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土。
班主任好奇地从讲台上走过来。
“这是谁干的?给我站出来!”班主任二十五岁左右,瘦瘦的,戴着个近视镜,但表情很严肃,许多学生都怕他。教室里一片沉默。
“是金灵!”小女生勇敢地说。
“金灵给我站出来!”班主任用教鞭指着那位受害同学身后的一位身材略高于其他人的学生。
金灵恨恨地离开了课桌,横了一眼揭发他的那位女生。
“你老实交代----为什么要欺负其他同学?”班主任用教鞭敲得课桌震雷响。
金灵是班里有名的“小霸王”,因为他叔叔在公社是有头脸的人物,总觉得有人给他撑腰,在班里总是一副洋洋不采的神态。这下惹恼了班主任。他把教鞭在金灵头上晃了晃。
“金灵,鉴于你行为恶劣,罚你到教室外面站45分钟!”班主任用教鞭敲了一下他的光脑袋。
金灵悻悻地走出教室,掉转头再次横了一眼那位“多事者”,嘴里咕哝着什么。
下课后,夏老师又让金灵写完《检查书》后才放他回家。
这位被金灵捉弄的学生名叫韩东来,幸福河村是他姥姥家,他因为是外姓人,并且据说他爸爸是“*分子”而受到歧视,而他的那位女同桌名叫路春花,是村支书路有光的女儿,可能因为她是“村干部”的女儿,金灵还不敢把她怎么样。
提起“春花”这个名字,说起来有点来历,大概是她爸早有预感,宝贝女儿还没出生,他早就把“春花”这个与“村花”谐音的名字起好了。春花出生那年,是一九六五年。她上面还有个哥哥,名叫福顺,比她大二岁。村里人都说路支书烧了高香,喜得金童玉女!
却说春花三岁那年冬天,大雪过后,春花娘正在为两个孩子做棉手套,一不留神,却不见了春花;她慌忙到街上去找,只见小春花正站在邻居家的庄稼垛旁,吃冰溜子。小脸冻得像个白萝卜。
春花娘一把将女儿揽在怀里,然后,急急跑回家将女儿抱到床上,把棉鞋脱下来,用被子把她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大概是因为春花大雪天受了风寒的缘故吧,那天傍晚,春花突然发高烧,并且腹泻不止。
这下可急坏了春花娘。她抱着高烧不止的春花,跑到村卫生室,只见卫生室里锁着门;她又赶紧抱着女儿跑向大队。春花爸正在带领村委一班人写大字报。
“春花她爸,不好了,你看咱春花这是咋啦!”春花妈只觉得两腿发软,脸色苍白。
春花爸慌忙接过女儿,用额头试了试女儿头上的温度,颤抖着嘴唇呼喊着宝贝女儿:“花,醒醒。。。。。。”
春花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你咋不直接去卫生室找来起?到村委会来干啥!”春花爸用责备地口气问春花娘。
“主任,你忘了,来起到公社开会去了,”民兵队长陈广运提醒道:“支书,你赶紧去公社医院给小花看去吧,你回来再写大字报。”
“好。。。。。。”春花爸将小花交给春花妈;然后,推起自行车带着她娘俩驶向公社医院。
医生给春花量了量体温:39度5!赶紧给春花打了退烧针,一个小时后,小春花睁开了大眼睛。
“花,我的宝贝,你可把娘吓死了!”春花娘将脸贴在女儿脸蛋上。
“医生,我女儿醒了!”喜出望外的春花爸迫不及待地将这一“喜讯”报告给医生。
医生过来给春花量了量体温。
“已经恢复正常。我给孩子开点止泻的药,你们可以回去了。”医生将处方交给春花爸。
春花爸抓了药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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