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章讲的是女主出逃的前因后果与大概背景,写的有点啰嗦,可以试着看一下,要是看得不耐烦的话可直接跳到第四章,不影响的。
临近宵禁,街道上的行人脚步匆匆,想要在坊门关闭前回到各自居住的坊内。
永康坊内,坐落着一院屋檐高拱,布局错落有致的宅子。
正院之中,一妇人跪坐在矮塌上,苦口婆心地对坐在对面的男子说:“郎君,把七娘嫁过去,咱家大郎的聘礼就有着落了,你都在参军这个官位停了好多年,也该升一升。严家郎君虽相貌不好,可男儿郎不靠脸吃饭,还得看家世。”
“那严家的郎君你又不是不知道,岂止相貌不好,如何能配七娘,要真嫁过去,我怎么跟二弟交代,此事休要再提。”许安仁拿起案上的杯子闷闷地灌了一口。
“呵,郎君看重二弟,却没见二弟有多敬重郎君这个兄长,他遣人将七娘送回来,什么都不说,要不是我专门去打听,都不知道发生这种事。”孙氏越说越火大,“如今七娘住在家,这事儿若传出去,咱家的小娘子怎么做人?八娘还得说亲呢!”
许安仁沉默不语。
孙氏说到气头上:“我当初就应该嫁给二弟,跟着他到长安吃香喝辣当诰命夫人,不用再辛苦操持家业,侍奉公婆。你弟弟位高权重,可又给过你什么好处?托他替你在官场上打点一下都不肯……”
此话戳中许安仁心事,他身为长兄,却没有长兄的威严,二弟读书受族里看中,进士及第后官运亨通,现在在朝上担任正五品上的御史丞了。
要知道丞相也才正三品,那要是继续升官,过不了多少年可能就成了丞相。而他只能在这小小的襄州做从七品的录事参军。
这也是孙氏最羡慕嫉妒的,她和张氏是妯娌,因为张氏聘礼比她多,还别过苗头,若以后张氏真成为相公夫人,那她怎么自处。
……
两人兀自争吵着,没发现廊檐下一个纤细的身影悄悄转身离去。
秋露小心翼翼端着手里熬好的药汁,怕凉了影响药性,脚步不停往西院走去。
想到刚才听到的话,不由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
她家小娘子是清白的,才没有出那种事,都怪郎君和娘子太狠心,直接将小娘子送回襄州,先前在长安定好的亲事怕也是不成了。
还有那严家郎君,可不是什么好人,她回来不过几个月,都听过好些他的传闻。
到了西院,秋露掀开帘子走进去,轻声问在给小娘子打扇的夏荷:“小娘子醒了吗?”
夏荷扶起许乘月:“早醒了,在等你呢。”
秋露端着药坐到床前,用汤匙搅搅。
见她还要一匙一匙喂,许乘月忙说:“我自己来,不用喂。”
这种药慢慢喝简直酷刑,还不如直接一口闷。
说罢接过药汁,咕咚咕咚一口饮尽。
秋露抽了抽嘴角,小娘子真是越来越豪放了。
许乘月放下碗,露出痛苦的神色。
嘴里如同塞了一把黄莲和苦瓜,夹杂着古怪的气味,充斥着整个鼻腔,没吐出来已经是她的极限。
许乘月觉得不如不喝,毕竟效果得靠赌,还不如味道给她的伤害来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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