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姓氏对他们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因为往小的说这是代表着是谁家的孩子,往大了说更是能够代表一个家族的荣誉。
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是有这部分的意思,尤其是在如今重视家族观念的时代,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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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一下子把两人给问住了,两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陷入了沉思。
于安抬了抬眼皮看向那个小姑娘问道:“你父亲的姓氏你还记得吗?”
小姑娘摇了摇头,同时也很诚实的开口说道:“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随他的姓。”
于安再次开口,“那你母亲…”
在他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小姑娘就完成了她的预判,“我也不想随母姓。”
对于她来说,即便当初诞下自己的是十月怀胎的母亲——可她同样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对她那所谓的爹娘那里本就是可有可无的,生她的最开始的原因无非就是以为这胎是个儿子。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个免费的劳动力,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活到今天。
这个道理很早她其实就想到了,可就是因为自己舍不得那点虚无缥缈的亲情才任劳任怨了这么多年,被他们磋磨至此。
想起他们当初一口一个‘小杂种’的时候,最开始她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甚至当时她还开心自己有名字了。
可直到在听见别的小孩这样骂自己的时候,她渐渐明白了这并不是一个好词,没有任何父母对孩子的期待与爱意。
心口像是被什么突然撕开了一样止不住的滴着血,真向与现实就这么血淋淋的展现在她面前,让那时候的她难堪又绝望。
她比之前更沉默了,干的活却更多了,因为她一直都是在想,是不是自己还不够好不够努力所以才会被如此对待?
可直到不久前偷听到他们谈论起她像是在买卖家畜似的说着她未来去向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彻底的透骨心凉。
那时的她才知晓,留下自己除了因为自己是家里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之外,还是因为自己作为一个女孩子能够在寨子里卖上一个好价钱。
她一直都知道她所在的山匪寨子里都没有什么好人,掳走良家妇女上山是常有的事。
她们大多都是不堪其辱的选择了自杀,但更多的却是连自杀都成了一种奢侈,日复一日只在那个黑黑的小房间不曾停歇的生着孩子。
她无力的看着这些,没有任何为她们讨说法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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