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特意从京城远到而来的何义城两人,跟着心情有些复杂的村长木兴富离开。依旧留在参园的牧山河,也清楚他的人生轨迹,此刻起才算真正改变。
虽然他心里清楚,以那位爷爷的个性,恐怕接他回京的事,不会轻易放弃。问题是,牧山河自己不同意,难道他真的敢强行押自己进京吗?
私生子这种事,对任何高墙大院的人家,虽然算不上太新鲜,却也尽量避而远之。说到底,院中人都觉得自己要脸面。冒出个私生子,终归是件丢脸的事。
即便那位刘三公子,很多人都知道他在考回京城前,在插队的农村组建了家庭。可对外,这位刘三公子始终表示,他只结了一次婚,而且是明媒正娶。
话里意思,无非就是告诉别人,他在新民屯结的婚、安的家不算数嘛!
等木兴富一行三人回到屯子,何义诚也适时提出告辞。做为村长的木兴富,自然也没有挽留。涉及这样的家事,他其实也不想掺和。
那怕心里觉得,牧山河选择留下,对他将来前途有碍。可做为老辈人,木兴富却很认可牧山河的态度。甚至觉得,老友九泉之下得知,想来也会觉得很安慰。
“看来这孩子,性格还是像他娘。只希望,他脾气别那么倔强才好啊!”
想起老友那位抑郁而终的女儿,木兴富也觉得心疼。如果不是那位白眼狼心机太重,就牧山河母亲的条件,整个林区的好人家,恐怕都想踏破牧家的门槛。
可谁也没想到,牧兴野善心之下,花费一根珍藏的百年野山参,最终救回一個白眼狼,还额外搭了个女儿。知晓此事的屯里人,又如何能不群情愤慨呢?
反观乘车连夜返回县城的何义诚,入住招待所后,直接拨打京城的电话进行汇报。任务没完成,那怕怨不得他,可返回京城前,还是要把失败原因讲清楚。
而此时静坐书房的刘兴业,听完何义诚的讲述,也很平静的道:“小何,辛苦了。既然他不愿意,那这事就算了吧!看来这孩子,怨气很重啊!”
“领导,有件事不知应不应该说!”
“在我面前,有啥不能说的,说吧!”
等何义诚把从木兴富这里得知的情况,跟刘兴业讲述一遍后,这位手握权柄鲜少动怒的老人,也觉得心中怒气快要压制不住。因为那个儿子,再次欺骗了他。
“唉,行了!这事我知道,你跟小胡尽快回来吧!等下次有时间,我亲自去跟那孩子见一面。都说父债子偿,我这个当父亲的,确实没管教好孩子啊!”
对于刘兴业说出的话,身为部下的何义诚又如何敢置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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