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请帖在当晚送到。
严丞相邀请文侯全家,第二日去皇家道场崇仙观,打醮祈福。
“法事还没做,夫人和大小姐的病倒好多了!”素素满脸不屑。
绿棠正对镜卸妆,挽着长发思忖,不知严家父子如何出手。
大梁举朝崇信道教,崇仙观是皇室供奉的祖庭仙馆。
前世,晋王萧元辉就在崇仙观起事谋反,绿棠与萧元慕都死在观中。
对这个地方,绿棠心有余悸,必须打起精神应付。
素素捧睡衣帮她替换,疑惑说道:“严家打醮,只请晋王殿下与咱们侯府的人,会不会与二小姐婚事有关?”
崇仙观的掌教陈天师,祖上袭过列侯,与丞相严敏中有过同学之谊。
前世时,严丞相秘请他给晋王看相。
他那时说:“天下有二日,社稷生二主”,还说晋王乃“亚日”之主,将来必掌天下。
圣上明明有太子,老道士敢这么说,说明他也是晋王一党。
严丞相现在请出崇仙观的老道士出来,要闹什么玄虚?
偏偏别人都不请,唯独请晋王,必与婚事相关!
绿棠倒是巴不得婚约取消。
萧元辉这等禽兽,只有文红药和他最为相配!
她梳了头发换上睡衣,床前金钩帐幔放下,抱膝缩在床边,冷笑:“文家人没死光,我不想这么早嫁出去!”
今夜阴云密布,天色暗紫无月无星,院中薄雾弥漫。
第二日一早,文侯与夫人带着红药、绿棠、紫芫三个女孩,乘车轿往崇仙观去。
走了一个多时辰,只听钟鼓鸣响,崇仙道观山门已在眼前。
道观历经十世,精致庄严,金碧辉煌规模宏伟。
文侯夫人与文红药盛装丽服下轿,绿棠和紫芫都是素衣轻纱,款步跟在后面。
前来迎接文家女眷的是严书辙。他亲自搀扶着姑母,一路说说笑笑。
崇仙观的掌教陈天师,执玉拂披法衣,正陪着晋王萧元辉,丞相严敏中、文侯在大殿饮茶相侯。
文氏姐妹三个,在殿口拜见行礼。
见礼已毕,严丞相府命人呈上三个金麒麟当做见面礼。
文氏姐妹三人捧着礼物,屈膝谢恩。
赤金麒麟精巧雅致。绿棠好奇的指尖轻拨,只觉一阵锥心之痛。
金麒麟头上隐约有尖刺,锋利异常!
绿棠不过微微晃神,指尖已有血珠儿冒出来。
“哪里的血迹?”文红药的表情夸张,死死抓住绿棠的指尖,满脸恶毒笑意,“妹妹流血了?”
绿棠手中金麒麟染血,殷红血珠从麒麟双目缓缓冒出来,颇为阴森恐怖。
“麒麟泣血!”
“不好了!麒麟泣血!”
“师父!麒麟泣血了!”
捧托盘的小道士一阵乱叫,群道见状都跪伏在地,吓得气喘吁吁!
“无量寿佛!”陈天师高宣道号,挥动拂尘平息嘈杂,朗声道:“有天煞孤星令麒麟泣血!文二小姐天命不祥!”
老家伙嗓子倒是真亮堂,声如洪钟满院都听见了。
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满脸苍老褶皱如古树枯枝,浑黄的眼睛向绿棠凝视许久。
原来陷阱在这里!绿棠心中冷笑。
这些衣冠禽兽毁佛谤道,要假做玄虚陷害她!
若真是天命不祥,能闹到麒麟泣血,真是求之不得!
严丞相手持茶盏,轻描淡写笑道:“天师既会麻衣观像之法,可否为文侯的侄小姐相一相?”
“哎,若本侯府中出此不祥之女,实乃家门不幸!“文侯低头叹息,没有一点反对。
倒是萧元辉震惊,对陈天师稽首道:“天师慎言,文侯府二小姐是本王未婚妻,陛下曾口盟婚约。”
老道士淡然对萧元辉道:“贫道无礼,观晋王殿下面相,妻宫艰难婚姻不利。欲夫妻合顺子嗣丰足,必娶父母兄弟俱在,富贵姿容双全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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