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些士兵推搡着奴隶们渐渐走远,路伤雀终于将用力到几乎发白的手指轻轻松开了。
“殿下赎罪,是臣唐突了。”
小公主淡淡瞥了他一眼,失笑道:“怎么?你是怕我会怒起杀人,尸横遍野?”
路伤雀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那一眼吧,反正有那么几分一言难尽,颇有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符景词气笑了。
她二指相并,隔空指着他,略有些不满、还略带几分撒娇的道:
“在靠近北朝邯庸的都城广陵二百里外的官道上激战邯庸军中士兵、在剑仙冢不二城的后脚跟放肆动手,我在你心中有那么蠢的吗?”
路伤雀愣了愣,旋即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公主殿下自是秀外慧中、以大局为重的,是我,是我方才紧张过头了。”
符景词转过身,状若寻常一样,慢悠悠的继续踢着那颗被她折磨了好久的小石块。
她哂笑一声,似乎是在自嘲。
“其实,你方才并没有紧张过头。你料想的不错,能一直忍住不去动手,全靠我那缩头乌龟一般登峰造极的忍术。”
她淡淡笑着,玩笑道,“现在我的忍耐之术,说不定比师父当年亲自传授的大小梵音术,修炼的还要好上几分呢。”
其实方才她一直在心里默默念着大小梵音术和地藏经,才能不断催眠自己沉下心去,不要冲动。
符景词深知,身为天宸皇朝那位自出生那日起便闻名遐迩、响誉四国、得凤止大祭司亲自批命的公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那也要量力而行才成。
就算她真的在此处救下那些北朝奴隶又能如何?
南朝天宸距离北朝落梅镇有数千里之遥,她又去哪里妥善安置他们?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一路佼天之幸都没有被邯庸人识破身份,还带着这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抗、且个个身上带伤的北朝奴隶,安然返回天宸国境,又能如何?
他们当真是愿意的吗?他们可愿背井离乡,与她离开,前往陌生的敌国了此残生?
南朝的百姓又是否真的能摒弃国仇,接纳这些甚至连她本人都并不甚知晓根底的邯庸奴隶?
倘若因为冲动动手暴露身份,惊动了广陵城或是不二城中人,她和小鸟儿自己脱身倒是不难,那这些人呢?
若是连累他们被当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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