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着就好。
不给,你不许舔着脸找我要。
当然,许雄现在恐惧的是这个一向好脾气的白衣剑客突然变的凶神恶煞,而在这之后他才会明白,他想玉石俱焚拖几个垫背的决定有多么的愚蠢。
黑丞会帮众心中已将许雄千刀万剐,只是碍于盖也出面,所以也是暂时停下了脚步观望势态的发展。
盖也知道孰轻孰重,救下曹三顺便教训过许雄也就不在越俎代庖,转而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苏佑陵,显然是等待着他来结果许雄。
苏佑陵面色如常,歪着脖子看向许雄,他在思考。
苏佑陵不是什么善类,一个十岁的少年若想在不太平的世道活下去,就得学会如何在泥泞里挣扎,就得学会坑蒙拐骗偷。
很早之前信、辽、幽三州大旱,本便是穷苦之地,北方也就生出许多流民。
这些流民要么落草为寇,讲些道义的便打出“替天行道”的金字招牌与官府朝廷为敌,最具代表的要属辽州莽山汇聚了一百二十八位侠士并称百二八龙虎。
边境胡乱,朝廷大部分兵力皆在信州,加上这伙山贼实力也着实不弱,几番围剿,都是被那伙贼人挡了回去。
更有意思的是那一百二十八位侠士据说每个人都有个“莽号”,坐头把交椅的是号称“泽天霖”的宋彰。其人义薄云天,据闻只要有难处找他,必然倾囊相助,从无二话,如那久旱逢甘霖一般。
莽山贼寇大抵也只是打劫官府,不时还作出开仓放粮之类的顺应民心之举。此为盗亦有道,是讲道义的贼寇之流。
而不讲道义的贼寇更简单。
谁穷,他们就抢谁,谁好抢,他们便抢谁。
自己穷怕了,有朝一日飞黄腾达,笼络起四五十人,当兵的打不过,那便欺负与自己几年前一般境况的贫民、流民。
说到底还是世道乱了些,苏佑陵在艮州待过,自是知晓艮州不好混。穷人家的长子束发之年便要离家自己想办法养活自己。
更不谈信州十室九空,满城遗孀批白麻,衣冠南渡,空出不少“鬼城”。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十个大字好写,提笔不过半炷香便可书成。但其中却是多少条人命?道尽了多少人世艰辛?放眼所见看得又岂止是满目疮痍?
在这些地方但凡混出来的人,有几个是手脚干净的善人?
至少苏佑陵不是。
当人已是不易,何况当好人?
义诊的大夫最后都死在了风沙荒凉之处,被他诊治过的人可有但凡一个回来将其安葬?
当好人,十条命都不够换的。
苏佑陵解不开何为人这种庞大的理学问题,但他知晓什么叫有恩报恩,有怨报怨。
也知晓什么叫见人行人事,见鬼说鬼语。
没有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矫情和做作。
但是对于不想当人的,自然也不需要用对待人的办法来处理。
他一直都很喜欢这种掌控别人生命的感觉,苏佑陵非僧非道。对他不利的人面前,他能做到百无禁忌。
不怕你死,就怕你死的容易!
有些人活着,总想着让别人不得好死,对于他的立场而言,他知晓很多人眼中的自己也是恶人。
那就比谁更恶。
苏佑陵笑了。
许雄慌了。
他的一双手臂断了,什么八鼎九鼎,现在都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鱼肉。
鱼肉的剁法有千百种。
苏佑陵很想全都试一遍,但人的性命只有一条,那便挑个最简单的。
多少年后,有大幸朝廷二品的朱袍官员对苏佑陵的评价只八个字。
虽无反骨,但有邪心!
“我曾见过许多残废,但至今还没见过一个四肢皆废,耳聋目盲的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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