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命,他若在庙堂,我也就认了,但如今幼麟在野,是吉卦,此签无解,也不需解。”
说罢,醉翁闭上眼盘算着什么,少倾方才走出后厨,眼角瞥了一眼呆坐着沉思的九姨。
“你也早做打算吧,你不可能护的了他一辈子。”
醉翁将剑收入鞘中,走到大堂的台后端坐,将剑藏在台桌下面。
醉翁走后,九姨依然一个人想着什么。过了好长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看着那狭长的空间下另一把半露出来的柄头,踱步过去将它缓缓抽了出来。
剑已锈,堪需磨……
苏佑陵在悦来客栈当了两年多的店小二,此时的他正躺在自己房间什么都没铺的床板上闭目养神,左手紧紧握着一把匕首,匕首样式寻常,只是柄上缀了一颗黑玉,上刻“凌”字。
这把匕首的原主人是信州的一个老卒,那时这把匕首上还没有缀上黑玉,当然也没有刻上所谓的凌字。但那老卒死在了信州封屯卫。因他而死的人很多,但那老卒在他心中总有些不同。
“跛子?”
苏佑陵突然偏过头叫唤。
那跛狗原本也蜷缩在地上休息,听到苏佑陵叫它立刻站了起来。
“你说,咱们就这么走了,客栈没店小二咋办,哪个有我便宜还比我好使?”
苏佑陵百无聊赖和跛狗讲话,门外却有一个人径直走了进来。
“陵哥儿?”
自然是永福当的小伙计陆甲,只是此时的他脸色有些难看。
“你又去出草堂了?”
每月这个时候,苏佑陵总会见着陆甲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这次依然是没有任何关于他父母的消息。
甲摇了摇头,坦然道:“其实明知道这种事勘隐司不会认真去查,也就是图个心安。”
“勘隐司每年都有各地的悬案送到京城,你可以再疏通点关系,若是你查父母的案文到了京城,就好办的多,毕竟勘隐司也需要把些东西做给百姓看不是?”
陆甲眼神一亮,复的又黯淡了下去。
“我就是个穷伙计,每个月月钱近一半都给了勘隐司了,哪还有多余的钱去上下打点,到现在也就是和几个堂衙关系好点,上次被引见了司值和青薄,人家也是爱理不理的。”
苏佑陵想了一会儿开始翻弄起他那个破布袋子。翻找了一会儿,便紧紧抓起什么走到陆甲身前。
“喏,你把这个当了换钱吧,咱俩这两年交情,我还没送过你什么像样的东西。”
一个金色长命锁在苏佑陵的手掌上静静的躺着,足有苏佑陵半个巴掌那么大。
陆甲一愣,继而连忙用手将苏佑陵的手按了下去。陆甲回头看了看,确定四周除了他二人外并无他人,就悄悄把嘴贴在苏佑陵耳边。
“陵哥儿,你哪里偷的这东西赶快还回去,到时候那些大户人家查到了还不得把你丢到衙门里去。”
苏佑陵笑了笑,连忙摆了摆手:“这是我自己的东西,不会有人报官的。”
陆甲犹豫了一会儿,显然不是特别相信。
“可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即便是你的我也不能要呀。”
苏佑陵便直接拉出陆甲的手,硬塞了进去。
“你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放心,就当是借你的,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走了,下次见面你还钱给我就是了。”
陆甲还是面露难色,看着手中的金色长命锁,硬是不敢塞进怀里。
“陆甲,你能找到你爹娘才是最重要的,我怎么样都好,一个长命锁而已。”
苏佑陵又翻身上了床,左手转着他那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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