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豫山绿的让人喜爱,大片大片的阴凉给了所有生物阻挡酷暑的庇护,山泉潺潺而下,仿佛能冲走剩下的一切烦躁。
只可惜在这美景之下,却有一群学子向山下走去,既然是考试便必定会有落榜者,不过豫山书院的落榜者绝大多数是庶门子弟,只有寥寥无几的世家子弟掺杂其中。
秦牧文站在山腰的凉亭上,不光有他,还有豫山书院的所有先生,这是书院的规矩,就算学子不曾过山门试,出于对读书人的尊重,该有的礼节一样不少。
今年不过,或许明年努力一番便能过也说不定,当然也有人会认清自己的差距,从而放弃再次前来的尝试。
很多学子都是过了童生试来凑热闹的,明知自己才学几何还非要来试一试,这就是抱着侥幸的心态。
这些人中也有才学优异者,但他们的离开却是不得已,就连齐文达都觉得对不住这些学子,因为相比章公实那边的考试,他出的题不光要更难,也更加的刁钻。
残酷的现实没有商量的余地,书院录取名额只有三十人,多一个都没有,而其中世家子弟便占据了大部分名额,留给寻常读书人的便少之又少。
秦牧文带着一众先生对下山的学子深深一礼,起身后感叹道:“又是一年不畅时,又添风雨又添愁!”
“哼!若能将这规矩改改,哪怕是一半对一半,老秦你也无需这般忧愁了吧!我那里足足五十位学子,只留下不到十人,老章那里拢共才三十多个学子,却能留下二十多,嘿嘿,要我说这书院就给世家敞开门算了!每年罢黜几个世家子弟多得罪人啊!”
明知是调侃,但章公实还是干咳一声向后退了退道:“老夫挑选的世家子弟确有才学,并且一定比你那边的要好,你知道的!”
“废话,世家子弟哪有才学不行的?见识广博自不用说,才情就算不好,可好诗好词从小耳闻目染,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这本就不公平,如何能比?!”齐文达并没有否认,只是在抗诉其中的不公。
章公实微微皱眉,看了看身边的秦牧文继而转头道:“照你这么说,世家子弟天生就学业有成,见识广博?他们生下来便有好的照顾和先生教导,就应该被书院罢黜?!如此一来你的公平对他们可否公平?!”
谁知齐文达并不否认这一点,而是冷冷的说道:“说的好,说的比唱的都好,照你这说法穷人永远就应该做穷人,富人也应应该永远做富人,世家永远是世家,庶门永远是庶门!可不到百年前,这天下还是一片乱世!”
眼瞧着事态愈发的往控制不住的地方发展,其他几位先生便开口劝阻,唯秦牧文却岿然不动,任由山风吹过,胡须飘荡。
许久之后,见两人被劝的不再争吵,这才冷冷的扫了过一眼道:“你们这般争辩也是无用,说的都有道理,可说的皆不在本源之上!
书院从创办之初的文武相争,到现在的门第之争,你们觉得还有意义吗?
文达你想要更多的贫家子弟前来读书,公实觉得世家子弟天资更好这都没错,可这书院不是你我说的算,也只有向世家退让些,才能在每年锁厅试取官时向其中推荐几个人,这是何其难得向天子推荐贫家子弟的机会!
也唯有如此才能让言官台谏掌握在天子手中,成为牵制世家的存在!看看现在的御史台,几乎清一色的庶门显贵,相较前朝,世家的收敛还不多?!
此乃不得已的妥协,谁有办法?!你齐文达若能做到,老夫心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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