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擢妻子人选的问题,陈氏这两日格外不得劲,但心底再不舒坦,还得强撑着替江善准备嫁妆。
这心里的滋味就更难以形容了。
一台台金银器物从库房搬出,清透翠绿的玉如意、镀金镶翠的小座钟、各色粉彩瓷器茶罐、上等丝绸彩缎......数不清的好东西堆在库房前的小院里,看得周遭丫鬟婆子阵阵惊呼,眼里的羡慕差点溢出来。
就拿那百蝶穿花的蜀锦来说,她们搁一辈子的月例,也够不上一匹,更别提旁边厚实顺滑的皮毛,以及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翡翠首饰。
这间单调朴素的小院,瞬间有种金碧生辉的错觉。
“奴婢背着人去瞧了,库房搬空了一半不止,院子里摆满了金银首饰,还有值钱的瓷器花瓶,连各类画卷都装了两篓子......”
碧桃说着说着,心里忍不住升起羡慕,二姑娘纵使不得夫人喜欢又如何,白得那么多值钱的东西,还怕日后没好日子么。
这是在绛云院中,听说陈氏在为江善准备嫁妆,江琼悄悄派了碧桃去前面打听,听得她带回来的消息,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阴沉。
江琼知道自己的嫁妆,是陈氏单独备好的,并不比前院库房里的器物差,然而知道江善得了库房里的东西,心里忽然就不得劲起来。
压抑的气息传来,碧桃连忙闭上嘴巴,心底有些惴惴。
外人都道她们姑娘温柔善良,无害又娇弱,也只有她们这些身边人才知道,姑娘的小性和无情。
像之前因为夸了一句三公子的知书,没过两日就被许配给了庄头,姑娘面上还一副为对方打算,不忍夫妻两个分别,将人打发去了田庄。
田庄上的日子哪里能比得上府里,且知书出去没两月就突生恶疾,转眼她丈夫得了一笔银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父亲还真是心疼二妹,专门为她开了库房呢。”
江琼搅着手上的帕子,语气里充满了拈酸吃醋。
碧桃顿了下,轻声道:“姑娘说得哪里话,奴婢瞧着怕是事急从权罢了,这匆匆准备的东西,如何比得上姑娘您的。”
“事急从权也是父亲的一份心,到底是亲生的父女,旁人再孝顺也比不上。”
这话就说得太过了,江琼嘴上说着孝顺,惯常送给父母的荷包鞋袜,多是身边丫鬟做的,再说文阳侯到底对谁更好,她心底难不成没数么?
现在这股酸劲儿上来,平常藏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冒了出来。
碧桃张了张嘴,说不出旁的话来。
二姑娘和侯爷是亲生父女,侯爷就算偏疼两分也是正常,可实际上呢,不论是侯爷还是夫人,要说真正心疼的,还是她们姑娘,她就算是个小丫头,都不好违心附和这话。
江琼本也没想听她嘴里的话,继续自顾着说:“真不知舅母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二妹身子坏了,还要让表哥娶她,莫不是让二妹下蛊了不成!”
她揉着手上的帕子,淡青色的绣帕差点被撕烂,皱巴巴的揉作一团,可见她心底的不甘和气愤。
碧桃赶忙上前抽走绣帕,小心地抬起江琼葱白的手指,见指甲没有伤到,这才松口气道:“姑娘心底不虞,也不能伤着自己,让睿王世子知道了,指不定多心疼呢。”
这半是打趣的话成功让江琼破怒为笑,粉嫩的唇瓣轻轻翘起:“你说的不错,为了那等子人受伤,可就太不值了。”
说着抚了下垂在胸前的秀发,忽的问道:“阿曦前两日过来,是不是说过要去寻芳泗水玩儿的话?”
碧桃道:“是,周姑娘说过两日就给您下帖子,还让您一定要喊上二姑娘。”顿了一下,“二姑娘应该不会去吧......”
她们现在算是撕破脸皮,谁也不搭理谁,且碧桃心里还有一丝隐晦的猜测,周姑娘这只怕是宴无好宴......
江琼微眯了眯眼,不经意说道:“我们不行,有个人能行。”
碧桃想了一下,迟疑道:“姑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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